“路材打媳妇是因为他媳妇偷人,三个娃怎么了?他家那么有钱,带带孩子就享受城里生活不应该吗?”
“再说女人带孩子天经地义,带一个是带,带三个也是带。”
“那也不……”
“三百块我一分不要,都给你们,四妮考上大学了要钱,宝娃也要上初中了吧?”
“这……”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
已经收到记忆的秦诗眼神一冷,自己就是她们口中的二妮。
原身母亲早早去世,父亲很快再娶,后妈还带着比原声小两岁的妹妹。
父亲更喜欢大哥,母亲更关注妹妹,原身爹不疼娘不爱,完全是家庭边缘人物。也就她脑子聪明,学习一直名列前茅,所以才没早早回家嫁人。
后来后妈又生了儿子,原身更是变成了透明人,性子也是沉默寡言,只知道蒙头学习。
恢复高考后她埋头苦学一年,硬是考上了大学。
可家里没钱,恰巧父亲干活出事,腿摔断了。原身没法去上大学,只能留在家照顾父亲,出去做临时工攒钱想继续上学。
直到前几天,原身才知道,当时因为家里没钱给父亲的治腿,她nai把原身大学名额给卖了。
在加上她nai给她说了一门亲,让她嫁给混混出身,后来不知怎么发了财,死了老婆带着三个孩子的路材。
原身气的病倒,半夜发烧却没人发现,随后一命呜呼,灵魂换成了秦诗。
外面的说话声还在继续,但原主父亲和后妈都没了之前的“愤恨”,似乎被说服了。
秦诗无声冷笑,后妈刚刚那么义正言辞,纯粹是因为没沾到好处,不想让人说自己闲话,又故意维护原身博好名声的。
现在好处到位,她一句话也不说了,甚至口风一转,说起“路材确实有钱,二妮嫁他也能吃香喝辣的”了。
真是有够真实的。
过了一会,门外声音淡去,秦诗也不在关注他们,又仔仔细细的将所有记忆翻看了一遍。
直到有人敲门喊她吃饭,她才从被窝里爬起来。
秦诗看着身上洗的发白的衣服和裤子,又看了看底子都磨薄了的布鞋,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Jing致惯了,突然来到这里还真的不适应,看来得快点找出路了。
秦诗家在村里,有一处院子,一共五间房,住着爷nai、大伯一家和原身一家。
爷nai一间,大伯和自家各两间。原身跟后妈带来的四妮一起住,父母和小儿子住一间,原身大哥在镇上厂子住,不怎么回家。
原身跟谁关系都不亲近,她每天除了干活就是蒙头看书。考上大学没去后,原身就在村里教小学,当临时工,赚口粮,比起村里其他女孩,日子是好多了。
到了爷nai屋里,一大家子人都围着桌子,坐在吃上了,秦nainai看秦诗面无表情的进来了,语气不善的开口:“吃个饭还慢腾腾的,还等人请你呢?”
秦诗没说话,坐在唯一的空位上,端起面前的稀粥就往嘴里送。
不知放了多久的陈米,秦诗都感觉自己能喝到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霉味。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这个金手指真是有好处也有坏处啊。
秦nainai看秦扶皱眉,立刻翻了个白眼,“不想吃就不吃!愁眉苦脸的干啥?”
秦诗依旧没有说话,直接无视了她,大口的喝粥,就跟吃药一样,想着快速吃完就没事了。
秦nainai还在喋喋不休,“路材家情况是真的好,你别不识抬举。”
“我给你五块钱,你明儿个上县上去扯布,做身衣服,好好拾掇拾掇自己。”
秦诗放下碗,伸手:“行。”
一桌子的人都愣了,没想到秦诗居然松口了。
秦nainai一喜,放下碗去拿了五块钱和一张布票递给秦诗,笑眯眯的说:“你能想开就对了,去城里住楼房吃香的喝辣的多美!”
秦诗扯了扯嘴角,上辈子她一个人就住着两百平的房子,筒子楼能跟现代的高档小区比?
秦诗依旧沉默,接过钱和票收好,拿起筷子夹了桌上的大玉米馒头,夹盘子里的凉拌野菜吃。
秦nainai看她拿了最大的馒头,又一筷子一筷子的狠夹,瞪起了眼睛想骂人,但又憋住没说话。
大伯娘也用眼神恨恨剜她,这最大的馒头是给大儿子留的!
秦诗权当看不见,自己吃自己的。
原身在饭桌上不敢大方吃饭,她可不是原身,就算不喜欢吃,但为了身体也要吃饱。
吃饱后,秦诗抬起手又放下,丢下一句:“我还不舒服,先回房歇着了。”就出了屋子,找水洗漱去了。
“你看看!你看看!”秦nainai终于忍不住摔了筷子,“还没嫁人当城里人呢,就张狂成这样!”
秦家其他人谁也没搭腔,就埋头吃自己的,心里各种盘算着自己家的事情。
吃完饭睡了一觉的秦诗起床,出来想上厕所,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