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雷群说得不对。
他是男人,但是他相信。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糖珠子有着怎样一颗干净纯粹的心。
对她生出男女之爱很正常,对她心生敬佩,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她原本,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任盈盈:书院好像是我先提的吧……
“在想雷群说的,是男人就生气,你没生气。”
文帝挑眉:“你在激我?”
唐竹筠:“……我没有,你别瞎说,手干什么呢!庄重点,在外面呢!”
“车上……”
“打住!”唐竹筠狠狠瞪了他一眼,“说正事呢!赶紧把那女人抓到,我一想起这件事情,就恶心得不行。”
顶着她的脸去做女海王,想想就憋屈。
文帝嘴角勾起,笑得不怀好意:“人已经被处置了,你怎么谢我?”
“啥?”
“人死了。”
唐竹筠目瞪口呆。
“锦瑟。”文帝言简意赅,“她把人引出来的。”
为了以绝后患,文帝毫不犹豫地下了狠手,尸首都烧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太血腥。”
唐竹筠:“……”
文帝隔着衣裳提起她肚兜的带子,往胸前瞥了一眼:“鱼戏莲叶?”
唐竹筠捂住胸:“耍流氓是不是?都要当祖父的人了,稳重点行不行!”
文帝脸上的调笑顿时变成惊喜:“郎璇怀了?”
唐竹筠无语,瞪了他一眼道:“虚指懂不懂?”
文帝:“……”
“你才多大点岁数,就这么盼望孙子了?”唐竹筠翻白眼。
“你不懂。做了父亲之后,凛凛才是真的长大了。”
“那不婚不育的,至死都是少年?”
文帝抬手作势掐她的嘴:“抬杠是不是?不过想想,凛凛还有点小,再过两三年也行。”
唐竹筠:“……我觉得再过三五年都正常,慌什么!”
文帝忽然道:“等着白莲教的首恶服诛之后,我带你去辽东看看去?”
“哪有那么容易?”
一个在民间暗戳戳发展了二十几年,盘根错节,甚至已经都渗透到了上层的势力,真像拔萝卜那么容易被拔出来?
拔萝卜还能带出泥来了!
唐竹筠没有那么乐观。
“这事就不能细想,想就觉得,都是先皇坑你。”
活着的时候给儿子使绊子,死了之后给儿子留烂摊子,这可真是个爹!
“可以慢慢剿灭。”文帝道,“不耽误我带你去辽东玩。”
如果再没有什么好消息,他真的要按捺不住自己去了。
“你就别给儿女们扯后腿了。”
人家一对一对,多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
听嫣然说,凛凛现在和郎璇两人渐入佳境,想起来老母亲就觉得安慰。
这时候,别去打扰孩子。
文帝道:“嫣然和那个球……还没闹掰?”
都说女人善变,他的傻女儿,怎么一点儿都不变?
翻来覆去,身边就一个崔小球。
文帝觉得,赵阔也不错啊!
父母都不在了,人也能干,眼里又只有嫣然,没有那么多坏心眼……
赵阔已经离宫,请命去北边带兵去了。
只因为,嫣然说,投军才能更好的成长。
文帝虽然不说,但是这些小儿女的事情,他都心知肚明。
唐竹筠不理他了:你这什么人啊!
嫣然上次来信,说吃不到冰碗子馋得抓心挠肝,让她写个食谱下来。
她一直忙碌,把这件事情忘了,回去就写。
任盈盈快过生辰,也快生了……如果巧合的话,说不定母女俩一天生辰。
唐竹筠和文帝碎碎念,“你都帮我想着点,回去就把该送去辽东的东西,都安排上;在辽东生挺好的,夏天也没有京城这么热……”
文帝却有些走神,没有回应。
“想什么呢!”唐竹筠忍不住用手肘碰了他一下。
文帝很快回神,笑道:“想起渠念要有女儿了,有些嫉妒。”
唐竹筠:“渠念嫉妒你四个儿子都快嫉妒疯了。”
文帝大笑,眼底的顾虑转瞬即逝。
实际上,他在想,如果那个道士说的是真的,那怀孕是不是保命符?
东西不能如期找到的话,实在没办法,是不是也可以考虑让糖珠子怀一个?
希望没有那一天。
他回去之后,也给凛凛写封信,催催他进度。
什么鞑靼、瓦剌军情固然重要,但是糖珠子的这个十年之期,也沉沉地压在他心上。
辽东。
嫣然拿着洛阳铲,激动地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