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你刚才在看谁?”傅纪行笑着凑过脸去。
“……”
“在看小叔?”
“……”
“哦,不对,应该说是在看哥哥。”
江落顿时蹙眉:“你怎么那么执着这个称呼?”
“哦,你这姑娘太没良心了。”傅纪行没好气地斜她一眼,“我跟祁嘉远同岁,你叫他哥哥,结果叫我小叔?”
搞得他大了她一整轮似的。
“这不是……”江落泛着小气,“你是朵荔的小叔,我叫习惯了嘛。”
“现在我不习惯。”
“啊?”
“你以后就叫我哥哥。”
啧,这男人怎么那么幼稚?
江落满脸嫌弃:“还是叫小叔吧。”
男人有了莫名的坚持:“叫哥哥。”
“小叔。”
“哥哥。”
“小叔。”
“哥哥!”
……
最后,江落妥协:“行,哥哥就哥哥。”
傅纪行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真乖。”
“再叫一声哥哥听听?”
江落满是无奈,低眼瞅了那一筐草莓,妥协了。
“哥哥。”
男人顿时眉眼飞扬,心情大好:“嗯,哥哥听到了。”
——
两人吃完饭后,走出饭店。
傅纪行手里提着一大袋草莓,跟江落并肩而行。
他发现了,从饭店出来后,江落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会儿,她正埋头慢慢地走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纪行望着那抹清瘦的身影,眉头紧蹙。
这时,他眸色一紧,长腿猛上前一跨,伸手,覆上她的额头。
江落感觉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身体弹了回来。
额头上没有传来意料中的疼痛,而是传来一阵温热的软绵触感。
她愣住,抬眼看向那只手。
视线一顿,慢慢往上移,落在男人的脸上。
“你这姑娘,对电线杆倒是情有独钟。”
“?”
“难怪你跟朵朵第一次去酒吧,你喝醉后抱着电线杆大喊儿子。”
“……”
您倒也不必记得那么清楚!
江落回头瞅了一眼电线杆,才发现自己刚才走路不注意撞上了电线杆。
傅纪行收回手,绕身到她的跟前,微微弯身,直视她的眼睛。
“是在想医生对你说的那些话吗?”
江落点头:“嗯,小望极力想出院,医生也说以他现在这个情况可以出院,但我担心……出院后,伤势处理不当,会复发。”
“落落,你太小心翼翼了。”傅纪行微微叹了一口气,站直身体,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要相信医生,医生是绝对不会让一个病情随时可能恶化的病人出院的。刚才我给小望搽药的时候也看到了,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只要后续细心护理,是不会出问题的。”
女孩身形顿了顿,那双黝黑的眸子似是因这句话微微闪动。
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小叔,对不起。”江落忍住眼睛带来的酸涩感,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道着歉。
傅纪行神色一僵:“为、为什么突然道歉?”
“当年不辞而别,让你担心了。”
想起这两年自己疯狂找她的种种,傅纪行心里泛着难以纾解的酸。
他闭眼,深呼吸一口,而后,睁开眼,半蹲下身体,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视。
傅纪行伸手,抚上她的脑袋:“落落,你应该了解小叔的,小叔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一顿,抿唇一笑,眼里尽是对她的温柔:“小叔只是怪自己,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女孩含着泪意,撇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落落,小叔不知道该不该这样问你……”男人声色渐低,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带着万分的疼惜,“落落,这两年……你过的好吗?”
江落直直地看着他。
“你舅舅对你们……”傅纪行想到这些年她可能遭遇的不好,心痛得跟刀割一般,“还好吗?”
眼泪,终是在这句话落下之时,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
江落埋进男人的胸膛,眼泪很快浸shi他胸前的白衣。
傅纪行慌了,忙拭去她的眼泪:“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别哭了,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温柔而有力量,像是托住了她一直往下坠的身体,让她稳稳地落进他的安全区域。
江落止不住眼泪,傅纪行无奈,起身,把她轻轻地拥进怀里。
见小姑娘哭得厉害,傅纪行也不敢再追问下去,轻轻拍着她的脑袋安抚道:“好啦好啦,小叔不问了。你以后想告诉小叔的话,再告诉小叔。”
“一切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