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们游说着,“司寇,先喝了这一杯,再说吧。裴真杯子举了好久了。”
“我正在备孕,不好意思,现在不方便饮酒。”
她弯腰将酒杯放在桌上,想要离开,裴真却拦住了她的去路,“司寇你现在已经不当我是你朋友了,在西菱时宁可让许伊人送你出嫁,也不喊上我。”
“读书时那么要好,怎么现在就爱答不理了。”
“你见过哪家老板娘好相处的?”
“裴真都向她道歉了。”
见同学们的窃窃私语沈香附扶着司寇的肩膀,她的眼圈已经渐次红了,众口铄金,“走,我们出去透透气,省得在这里看她装可怜。”
他俩没走多远,裴真就追了出来,“在陈家没有机会说话,现在同学一见面了,就又要走?”
司寇见她不依不饶,这才说道:“这几年你找我从来只因为一件事,就是买走版权,这就是你口中朋友?”
“司寇。”裴真走上了前,用一种几乎悲怜的眼神看着她,悄悄说道:“收了钱,就别哭。”
司寇哽下了眼中的泪,抬起头看着她,“你第一次说的时候,我就听的很清楚。”
她瘦弱的肩撞开了裴真挡着的去路,“我的眼泪,哭的也不是你。”
“那你这副样子给谁看?”
司寇走下楼的模样,仿佛对过去毫无留恋,“给死掉了,再也见不到的同桌。”
“你在咒我?”
裴真脸色骤然巨变,雕刻的Jing致的五官,受不了这样大的戾气,这脸怎么看都不自然。
沈香附冷冷剜了裴真一眼,“裴真,我真希望你的小说大卖热卖,让天下的读者看看,当初你被高年级的学姐们欺负的时候,是谁帮你喊的老师。不过现在的你,也不敢写了吧?!”
“司寇你还是命好,什么时候都有人站出来帮你说话。”
那是一段裴真不堪回首的回忆,父母从乡下进城来打工,好不容攒够了钱,将她从农村接到城里。
她很争气从一个很一般的初中考进了重点高中,还遇到了一个美丽又洋气的同桌,起初心里也是欢喜的,她从不嫌弃自己说着还不够标准的蹩脚普通话。
可时间长了坐在司寇旁边,自己就像一个小丑是只天鹅的陪衬。而她每天挂着的笑容都仿佛在说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爱她。
同学们和老师关注的焦点永远都是她,自己却成了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蚂蚁。
那些嫉妒司寇的女生不敢捉弄她,就拿和她亲近的自己撒气,嘲笑她的衣服,数落她的家人,就算考进全部前十,她也只是一个负责帮司寇递情书的女同学,男同学们没正眼看过自己一眼。
对,她的头发是接的,鼻子是垫的的,脸也磨了骨,可是遇见她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停下来多看她几眼。
如今她的身材变了,再也不是像没发育的营养不良的农村女孩。这比脑子好更要吸引人。
不自然怕什么,化上妆她就是好看的。
裴真一点也不后悔因为这些都是努力赚钱换来的,“司寇,你真娇气,当你知道疼痛的滋味时,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裴真,每个人都会流眼泪,因为活着真的很难。但我有一个作家的底线,能写就写,不能写就停笔,绝不抄袭!”
司寇睥睨地看着她,“我是爱哭,可你当初为什么要找我这个爱哭鬼,帮你修改投给千相出版社的第一篇稿子,因为你知道,我能行!”
第39章 她就是我的药
我能行!
多么震耳发聩的三个字。
她们都曾经被现实摔打进尘埃里。
一个在逆境中努力保持的本心,而另一在不留余地的改造自我。
“你拿了千相第一笔稿费就开始整,到现在从这张脸上我看不出你丝毫过往的痕迹,你能选择这样生活,我又为什么不能认为过去的裴真已经死了。眼前的人与我毫不相干。”
江都,北臣佳苑。
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小区,院子里满是各种果树,冬日里走进来还能见着未落的柚子。
在这个小区的一处静谧别墅里,陈宴推开了指纹锁走了进来。
屋内坐着不少香衣鬓礼的男女,看到陈宴进来,纷纷站起身,其中有一位干练西装的短发女人,笑脸迎了上去,“陈教授,汪社长已经在楼上等你。”
“辛苦你们了,方小姐。年还未过完就回来加班了。”
正与陈宴握手的女人是方心艾是编辑部资历最深的主任。
“不辛苦,汪社长高兴着呢。”
汪少卿发了三倍的加班工资,请他们回来对婚礼流程,力求所有细节都完美,“我们都盼着元宵节这天,喝陈教授的喜酒。”
“届时,一定多喝上两杯。”他们中间多数是在千相追随了汪少卿十几年的员工。
一位身材挺拔,五官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走向了陈宴,“陈先生,汪社长请您赶快上楼,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