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许伊人也来了,她在偏席坐下和陈简枫田妙妙挤在一桌。
“食不言,寝不语。”这个规定,自从他们的回家,就一直被打破。
陈宴对司寇说道:“今天是星期天,吃了饭我们就要返回临安了。”
“嗯。”司寇放下筷子,“可我还没见到你的姑nainai。”
许慎欢也放下筷子,“对啊,大哥。难得回来一趟,不如带着大嫂多住几天。”
“学校周一有例会,我得回临安,如果一个人无聊可以来听课。”陈宴宠溺的看着司寇,“我知道你喜欢这里,临安离这里近,有时间我们都可以回来。”
司寇开心笑道:“好啊,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许伊人冷笑一声,高高的马尾狠狠一甩,差点甩到陈简枫的脸上,吐出两个字,“rou麻。”
陈简枫回了一句,“你也rou麻一个我看看。”
许伊人翻了一个白眼,不屑一顾,“我今年才成年。我又不是长子长孙,负责家族开枝散叶的任务。”
这个妹妹果真难缠,三句话里就有两句在针对她,想起之前答应了母亲,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少爷,老爷让你去书房一趟,正准备着让你带去江都给亲家公的礼物。”
“好。”陈宴拍了拍司寇的肩膀,“在这儿等我回来了,再带你逛园子。”然而他经过许伊人坐着的桌前,敲了敲她的桌子,“跟我走。”
他说这话的语气俨然就是一个无法抗议的法官。
许伊人只好低着头,跟他出去了。
“只有大哥治的住她。”许慎欢笑了笑,给司寇端了一小碟桂花糕,放在她面前,“大嫂别见怪,我这位妹妹冒失之处,我在这里替她向大嫂赔不是。大嫂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虽然不与她计较,但自己的观点还是要明确,司寇回道:“伊人年纪小,我不会怪她。但在我眼中生儿育女对女性而言,是身心上的一种考验,我并不觉得这比任何工作要轻松。”
许慎欢煞有介事的点头,“绵延子嗣向来辛苦,女人一定是很爱这个男人才会为他生儿育女。这一点我十分同大嫂的观点。”
此时,周婶突然走了进来,“老太太请,少nainai和裴小姐过去叙话。”
周婶穿得是老式布鞋,走路一点声响都没有,冷不丁的她就出现了。司寇站起来身,向周婶问道:“姑nainai是叫我和裴真一起过去吗?”
田妙妙立刻补刀,“裴真还没起床呢。”
听到这话周婶看向许慎欢,“二少爷,裴小姐到现在没起床与你有关系吗?”
许慎欢挺直腰板说道:“裴小姐为了《千相》赶了两天两夜的稿子,实在是辛苦,我们就不忍心吵醒她。”
周婶不留情面的说道:“工作辛苦有工资做回报,下一次若再这般辛苦,那就在家休息吧。”
周婶跟着老太太的身边多年,她的态度足以代表老太太的态度,第一次带女朋友回来,许慎欢当面这样数落一番,落了颜面只好垂下眸,答道:“是。”
陈简枫见状,也不敢随便抬头,还好昨晚是忍住了,没做任何出格之事,他可不是亲生儿子,自然更加谨慎。
田妙妙噤若寒蝉,恨不得遁进地里,大老远跑到男方家来若是被数落一番,还不得羞死。
“老太太还说了,田小姐。”周婶走到田妙妙面前,她逃无可逃,“山庄的糕点你若是喜欢,走的时候可以多带些走。三少爷虽然成年了,但晚上还是不要同他一起溜进厨房。不然闲言碎语传出去,还以为是我们怠慢了田小姐,吃不饱晚上再拐着少爷去加餐呢。”
好在没说什么别的,田妙妙虚惊一场,忙着答应道:“好的,好的。”
这不就是从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大宅院生活吗?
恶婆婆挑剔着媳妇的各种画面。
“大少nainai,这边请吧。”
司寇做了一个深呼吸的调整,轮到自己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是单独是去见老太太。
哪怕现在有裴真陪着也好过一个人。
司寇小心翼翼地跟在周婶身后,这些天来从未有一刻如此期待陈宴出现在身边,“昨天听丫鬟说,大少nainai进中堂的门,差点摔着了,是吗?”
好窒息的谈话。
司寇硬着头皮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下一次会注意的。”
周婶又说道:“从前大少爷的母亲,也很不喜欢庄子里的门槛,拆过几个,后来他们离婚了,老爷也安回去了。但这门槛高也是有它好处,您说对吗?”
司寇低头小心的跨过每一道门槛,“门槛犹如老虎之牙,拔了无威望可言。人若进门如履平地,事事顺心,月满则亏。”
周婶颔首,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大少nainai这话说得不错。老爷和大少爷从小就没在门槛上摔跤。所以人生会不会摔倒,原是与门槛高低无关。”
忽然闻到一股泥土腥气,司寇看到一大片菜地,冬天里只有圆咕隆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