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酒吧来了个很生面孔,年龄大概在30岁左右,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华人,而且不是本地华人。井与齐站在吧台里,正在给一个日本铁t调high ball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个陌生女人,而她也注意到了井与齐的视线,直接走到了吧台前,要了一杯纯龙舌兰。
“你们这是黑店!”中国女人愣了愣,好像突然回过神来,“那她也写了你的名字,我把你让给她好了。”
在「CUMMING」,她的名字叫鱼,取自己名字中间那个字的谐音,因为她讨厌自己的名字。
井与齐除了最忙的周一周二晚上不在,剩下五天就是无休工作,也不知道具体多久结束,但是她知道她一次服务,算上客人私下给她的小费,最多够她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了。不过由于她也不是每天晚上都能接到活,金主也不是每周都会联络她,所以井与齐的经济状况大概也就是留学生中的平均线水平,活得还算滋润。
她刚说完只看见井与齐在这个日本铁t耳边低语几句,铁t吻了她一下后,用带着点日本口音的英语对这个中国女人说:
没空管她,保险公司的妈懒得管她,她出国后介绍自己都自称孤儿。
酒吧明面上是女性酒吧,懂自懂。实际上每个服务生和调酒师胸前都有一块铭牌,如果结账的时候在杯垫上写下铭牌上的代号,就意味着想要带有着这个代号的人出去“过夜”,不过每个人价格都不一样就是了。收走杯子的是真服务生,而回来给零钱和发票的则是“服务生”,还会顺带把价目表递给客人,如果客人接受这个价格,而“服务生”当天晚上还有空的话,这事就这么成了。
“啊?可是我并不知道…”
这一切都被井与齐尽收眼底,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赶紧把两个人的杯子都收走。随后她分别递给两个人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的是她今天的价格,1000刀。一般这种两个人同时点她的话,多半都会竞价,或者预约下一天,不过前者出现的频率更高罢了。
而且兼职服务生和酒吧的分成是5:5,和比当地的市场行情3:7好一些,所以兼职服务生其实也愿意待在这干。
这家酒吧就是井与齐的经济来源,她在这里有两个固定的金主,都是典型白女,甚至有老公有孩子,但是她也不在乎,那些女人每次除了嫖资,还会多给她生活费,有时候还会带她去购物,算半包养吧。
“have a crazy night.”
井与齐突然萌生出骗她一下的念头。
但是她坚持还要一杯,于是井与齐只好又倒了一杯龙舌兰。
在这间酒吧工作的大部分都不是直女,剩下的直女都负责了后勤工作,例如购买润滑油、性爱玩具、指套、口交水等,她们的分成自然就没有井与齐这种“兼职服务生”多了,不过她们确实干不来这件事儿。
井与齐知道一般单独来酒吧,一上来就喝这种酒的多半是失恋了,而这种人也最容易成为她的客人。但是她也在犹豫,因为她注意到这个日本铁t总是用暧昧的眼神看她,她也不知道这个铁t是top还是bottom,总感觉会撞号。
“诶?”,中国女人整个人就是一个懵逼的大动作,“你跟她说了什么?”
晚上快十二点了,这个女人已经喝得快神志不清,当她跟井与齐要下一杯的时候,井与齐说:
“你不知道,你就学人家写我的名字吗?姐姐。”
她抬起头一饮而尽,咳嗽了两声,撇了一眼旁边的日本人。她看见日本人在杯底写着“fish”,她抬头一看,井与齐的铭牌上就是“fish”。她第一次来,加上自己其实已经挺晕了,于是她也赶紧局促地在杯底写上“fish”。
“You are getting drunk, and you are alone, sorry I can’t offer you more.(你快醉了,而且你一个人,抱歉我不能再给你上酒了。)”
“可你已经写上了啊姐姐,在我们这里这就相当于一种契约,如果你不遵守,可是要赔付两倍的违约金。”
井与齐笑了笑,擦拭刚刚洗好的酒杯。
除了半包养井与齐的那两个白女金主,大部分她的客户其实都是亚裔,一方面和她是店里唯一的亚裔有关系,另一方面她的体型也确实不太好驾驭身材高大的白人和黑人。
“这是我今晚的价格,姐姐,春宵一刻值千金,刚好一千块。”
倒是一旁的这个喝闷酒的女人,带着无框眼镜,眼镜片似乎很厚,头发长度大概略低于肩,一看就是烫过染过,但是应该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她虽然看上去三十来岁,但是那种神秘的忧郁气质让井与齐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我说你愿意付两倍的价钱,所以问她明天再来可不可以。”
中国女人开腔说中文了,含糊不清,她很快也反应过来可能井与齐听不懂中文,正要开口。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