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无所谓,她现在只是想听而已。
盛弋指尖在钢琴键上停了一会儿,随后弹了一曲致爱丽丝,这是多年前庄青一遍一遍教她的曲子,还有,音调比较欢快,她不想弹一首基调悲壮的,并不适合此情此景。
庄青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等盛弋弹完,沉默半晌笑了声。
“这么多年也没什么进步。”她陈述着事实,却没有责怪的意思:“技巧还是那样,情感倒充沛了不少,弋弋,你这些年没有继续练琴么?”
“没有。”盛弋垂下眼睛,有些内疚:“我很糟糕,后来...就没心思练了,对不起。”
“别对不起,跟你没关系,要说有错也是盛云峰的。”庄青知道盛弋对琴本来就没有那么热爱,旦夕惊变,她不想继续弹下去了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只是,有点可惜罢了,庄青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怎么不继续弹了呢。”
“那时候没有热爱了,但现在不一样。”盛弋站起来抱住她,尖尖的下巴抵在庄青骨瘦嶙峋的肩上,眼中闪着炽热的光:“我好像又重新喜欢上了钢琴,我会继续好好学的。”
只要心怀热爱,什么时候都不晚,更何况钢琴对于盛弋来说是兴趣,是爱好,但却不是指望着安身立命之本。
“好。”庄青笑笑,眼底多了几分欣慰,拉着盛弋做到沙发上说起另外一件事:“弋弋,你知道我在盛家有多少股份么?”
盛弋怔了一下,摇摇头:“不是特别清楚。”
她隐约知道庄青的股份很多,因此才会被盛云峰忌惮,剑走偏锋,但具体有多少她还真*T 的不了解,对于生意场上的事情,盛弋也没什么兴趣。
“我和你父亲当初是共同创业的,说不上完全的白手起家,你姥爷帮助我们很多。”
庄青的娘家人很有钱,盛家则当时是一个小公司,原没有后来的‘盛世’。当时的那场联姻,怎么看都是盛云峰占便宜的,因此多年他一直都在庄青和庄家人面前觉得有些抬不起头。
至于再后来,那就是凤凰男和‘农夫与蛇’的故事了。
“当时我和你父亲的股份是相同的,一人百分之二十五,等后来你出生,你姥爷就把他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过继到你身上了。”
在盛弋惊讶的眼神中,庄青的声音淡淡的:“现在我打算,把我的股份也给你,让你成为盛家拥有股份最多的人。”
……
这怎么回事?怎么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要莫名成为一个企业偌大的掌权人了?
“不,不行啊。”盛弋连忙拒绝,急的声音都打磕绊了:“我哪里会管理公司啊?妈,你知道我的,我不行。”
“傻丫头,没有叫你真的去盛家当董事长,我只是把股份给你,之后那公司和股份随便你怎么处理,卖了换成巨大的资金去投资也好,还是找别人管理,什么都行。”庄青笑笑,不紧不慢的解释:“盛云峰这次是不可能出来的了,盛家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这几天就会陆陆续续的有人要撤股,名存实亡,我们又何必守着?”
“在还没有到达最低点的时候,把手中的筹码抛出去吧。”
“盛云峰那些股份留着赔偿那些未完成的项目,如果有剩下的,给姓阮的母女,都无所谓。”
“至于我的,是给你未来生活的保障。”
庄青要用几辈子都可以胡天胡地的资产,为她女儿寻求一个‘未来的保障’,这是作为一个母亲因多年缺失她生活和成长的内疚,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盛弋知道,庄青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担忧她这个‘离婚过’的身份以后会被别人看不起。
她处处为了自己着想,几乎到了事无巨细的地步。
有妈妈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好。”盛弋吸了吸鼻子忍住眼眶的酸涩,掩饰性的弯身搂住了庄青的腰,轻声道:“听你的。”
于是第二天,林澜商圈的头条就是:盛氏企业挂牌出售。
盛云峰刚进了局子两三天,家底就被卖出去了——不是犯的事儿太毒就是那个股份多的前妻太狠,众人估摸着只有这两种可能性,但是,这其实是可以共存的。
庄青虽然被折磨蹉跎了许多年,但狠辣手段犹在,做事雷厉风行,盛氏这么大一个公司,没几天就被她拆分出去了。
其中涉及到股份分配出售,遣散员工,把公司手头未完成的项目交托给别的公司等等,零零碎碎的有很多。
但庄青蛰伏了太多年才能碰到重新处理的混乱状况,也不觉得累,反*T 而如饥似渴。
有事情做,虽然Jing力疲乏,但心里总是满足的。
而她的能力比起原本就不是草包的盛云峰能比的,天赋使然,哪怕这么多年她被耽搁,盛云峰不断进步,庄青也依旧能处理他留下的这摊‘金玉其外,败坏其中’。
由于都没要高价的原因,一切都处理的很快。
直到律师带着盛弋到公证处做财产转让,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