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竹掠了一眼过来,林轻染忙垂下眼吃饭。
沈听竹收回目光问:“怎么不见今日那对母子?”
刘婶道:“那年轻人的母亲身体不好,不能下来,他也在房中服侍。”她说着用手肘撞了撞村长,“也怪孝顺的。”
沈听竹颔首一笑。
吃过饭,几人就各自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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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堂屋内仅点了一支烛,微弱的烛光跳得好似随时会熄灭。
“我把那两辆马车都检查过了,都是好物件,这几头羊看上去够肥。”
烛光落在说话之人的脸上,正是白日在牌坊口的那个村民。
村长也一改先前的和善,满目Yin鸷狠毒,声音低沉:“那就杀羊,取rou。”
刘婶翘着腿坐在凳上,幽幽道:“那些人的功夫瞧着可不低。”
村长冷笑,“一碗迷魂汤下去,再好的功夫也不顶用。”
刘婶却道:“打江宁来,又姓林。”她眯起眼,想了一瞬,“欸,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富商林家。”
“是不是都一样……”村长抬手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坐在一旁始终没出声的年轻男子道:“你们怎么样我管不着,先说好,那两个娘们归我。”
刘婶哼了一声,“你这买卖可真划算,那两个女的转手一卖,尤其是那小姐,可是不小的一笔。”
男子道:“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我将人引来,钱财一概不要,只要女人。”他抬起眼,“怎么,你们想反悔。”
刘婶在看到林轻染的时候就动了心思,那么一个美人儿,绝对能卖个好价钱,不过她又不好坏规矩,又不甘心,于是道:“起码那小丫鬟,可以给我吧。”
男子正要说话,他身旁的老妇人按住了他的手,正是那个病重的老妇,她此刻不见一点病态,中气十足道:“给你可以,不过,我们的合作可就到此了。”
她说话不留情面,刘婶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你!”
“行了。”村长沉声一喝,斜了刘婶一眼,道:“那两个女的归你们。”
刘婶窝着气,一屁股坐下,将凳子都撞出了声响。
老妇与那年轻男子起身,“明日就照计划行事。”
几人陆续离开,一室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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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村子里喧闹吵杂的声音就扰得林轻染蹙起眉心。
她紧紧捂住耳朵也挡不声音,眼皮动了又动,终于睁开眼,惺忪泛红的眼眸里满是没睡醒的恼意和委屈。
月影推门进来,“小姐醒了。”
林轻染细细哼了声,想撑着身子起来,刚动了动,就忍不住小声呼疼。
身下的木板床仅铺了一条薄薄的床单,硌的她浑身酸疼不说,连身子都僵硬了。
月影忙扶起她,给她轻柔后背,“小姐可是睡得不和床?”
林轻染微微撅了嘴,委委屈屈地点头,“腰都直不起了。”
半睁眼迷朦着,小脸睡得坨红,再配上软软糯糯的抱怨,任谁见了都要心生怜意。
月影又替她揉了揉腰,林轻染也终于清醒不少。
“外头怎么那么吵?”
月影道:“这不是村里有喜事,都在帮忙呢。”
林轻染这下彻底清醒了,更衣洗漱后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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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刘婶便叫了林轻染去看新嫁娘。
林轻染点点头,正要起身,就听见沈听竹道:“刘婶自己去吧,我与家妹还有些事要说。”
刘婶对上他含笑的眼睛,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了丝丝凉意,她讪讪一笑,“那我就自己去了。”
待刘婶走了好一会儿,林轻染都不见沈听竹说事,忍不住问道:“你要说什么呀。”
沈听竹不紧不慢道:“今日你就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林轻染瞪着地面,待他身边她还怎么逃!
而且他就这么闲坐着,莫非她也要一直陪着,林轻染心中焦急起来,村长说明日路就能通,等上路,她就又没有机会了。
林轻染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想去看成婚。”
“吵吵闹闹,有什么可看的。”光是听着声,沈听竹便觉头疼。
林轻染脸颊微微鼓起,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很轻,一下就放开,“去看看吧。”
她动了动唇,又道:“外面唢呐,敲打声热闹极了,我也想去看。”
软腻腻的话语落在耳朵里十分受用,沈听竹眼眸动了动,看看也无妨。
他起身往前走去,见小姑娘还呆在那里,无奈道:“不去么?”
“去!”林轻染立刻起身跟上他。
嫁女儿的是一户姓王的人家。
屋内屋外都围着人,林轻染往屋子里瞧了一眼,新娘子披着红盖头,穿着嫁衣坐在屋内,而新郎在胸前绑着红花就算是喜服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