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困在了顾启松和房门之间。他太委屈了,但硬生生地憋住了眼泪,他把头垂得很低,过了一会儿才缓慢开口,“顾启松,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顾启松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很好。”
“我是个同性恋,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怎么会?”
顾宁这才缓缓抬头和顾启松对视,“怎么不恶心?同性恋在普通人眼里不都私生活混乱吗?我们对上床对象从不挑剔,满脑子都是那些肮脏事儿,你说的对,我缺爱。再直白点儿,我就是欠操。”
顾宁第一次见到顾启松是去年夏天,在张鸣渺家公司后门的货运通道附近。他坐在防窥防晒效果极好的汽车里等张鸣渺出来。一辆敞着后门的货车正对着他,货车里摆放着很多办公用品,整箱整箱的打印纸、办公专用椅等。
外面炎阳高照,卸货的几位搬运工人消极怠工,搬两下东西就蹲在货车阴影里聊天,半车货物搬了一个多小时没见少。
然后顾启松就出现了,他走过去和搬运工人打招呼。搬运工人起身给他递烟,被他婉拒了,但他并没有摆架子,笑哈哈地跟那些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开始帮忙搬东西。他手脚非常利索,来来回回地搬,基本不见停下,工人见他这么积极也都不好再偷懒。
顾启松个儿高,力气也大,别人一趟只能搬一把的办公椅,他左右手各拎一个,像拎着没有分量的塑料玩具。天气很热,不一会儿他的衬衫就被汗水浸湿,每次弯腰拿东西,虬结的斜方肌和三角肌都会透过衣服显出来。
顾宁坐在车上盯着他看,看得有些入迷。不管如何看,这都是一具充满力量的肉体。但和肉体的强势恰好相反,顾启松身上又带着一种随和温柔的气质,他处事周到,八面玲珑,做什么都得心应手。
后来顾宁又遇到了顾启松几次。看多了,顾启松出现在了他的梦里……春梦。再往后他基本上就是为了看顾启松才去找的张鸣渺。
今晚之前他是怎么定义自己对顾启松的喜欢的呢?他腼腆而害羞地给过它一个浪漫的定义——一见钟情。
但此刻,在一个难堪的境地里,他忽然意识到,不是的!什么狗屁一见钟情,其实就是见色起意,成年人的欲望作祟。他和那些看到猛男就流口水,恨不得洗干净免费送上门的骚零并没有区别,甚至还不如,最起码那些人想要勾搭的不是直男。
顾宁陷入了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行为也变得癫狂,他用力推着顾启松,重复说着:“我就是贱,就是恶心人,放开,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
这变故让顾启松措手不及,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顾宁误会成这样,也不知道从何解释,他只能一把抱住了顾宁,用手抚他的后背:“安静,乖,乖。”
顾宁几乎是在被抱住的一瞬间就安静下来,他的脸埋在顾启松的肩头,闻到对方毛衣的味道,不是香味,是一股像是矿泉水的气味,很清淡,很舒服。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抱了一会儿,顾宁呼吸渐渐平稳,但沮丧的情绪只增不减。他侧着头,能看到顾启松绷紧的下颚和有一颗痣的耳垂,他说:“你没必要为了安慰我这样,你这样抱我……我会有反应。”
他本来多少有些赌气才这么说,但自暴自弃地说完这话,一种诡异的快感从脊椎蔓延到了头顶,他真的有了反应。
这下他更沮丧,同性恋果真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吗?
顾启松离他近,也感觉到了,往后退了退,“你喝了酒,很正常。”
顾宁却是听不进安慰的,他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忽然反手抓住顾启松的手问:“你能帮我吗?”
顾启松问:“什么?”
顾宁抓着他的手往自己下面放,“你不觉得恶心,那能帮我解决一下吗?”
顾启松的手碰到顾宁,隔着裤子感觉到了形状,但他迟迟没有动。两个人都没有进一步动作。明明屋里的空调效果并不怎么好,他们的手却都火热滚烫。
顾宁并没打算他真的帮自己,慢慢放开手。
顾启松却忽然动了。
“啊~”因为酒精作用,顾宁极其敏感。只顾启松轻轻地抓一下,他就浑身一激灵,瘫软下来,他身体往后靠,重重地撞在门上,不太严密的门被他撞得‘砰’地一声响。
顾启松贴上来,稍微挤着顾宁,让他不至于站不住,手则隔着裤子帮他揉捏。
顾宁已经有些意乱情迷,却还是伸手阻止,喘息着说:“不要弄。”
顾启松用另一只手帮他把皮带解开,“已经弄了,弄完吧,会舒服点儿。”
顾宁穿的是件休闲西裤,皮带解开后,裤子径直落在地上,里面只有一条内裤。顾启松勾着内裤边往下扯了一点,但只扯到顾宁胯骨位置,然后把另一只手伸进去。
顾宁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在痛苦和快乐之间反复沉沦。脑子像是充了血,浑浑噩噩,耳朵里充斥着自己情难自禁的呻吟和衣服摩擦的声音,他想喊停,又想让顾启松继续。
顾启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