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玫瑰见白辛夷捧着日语书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牡丹,你怎么想起来学日语啊?”
“日本人在上海横行,懂点日语总是好的。最起码,能听得懂他们骂人抓人。”白辛夷笑道。
黄玫瑰也笑了:“那我也跟茉莉学,遇到日本人抓人了好知道跑。”
两人正说着,苏皖回来了,看时间快到十点了,两人开始卸妆换衣服。苏皖家住公共租界,离舞厅的距离比白辛夷家远,坐黄包车要四十多分钟。
换好衣服,两人结伴回家。江云琛今晚不在,苏皖和她一样坐黄包车回家。
出了舞厅,马上过来好几个黄包车夫,白辛夷选了她经常坐的那辆车,“吴伯,走吧。”
“好叻!”等白辛夷坐稳当,吴伯拉起白辛夷就走。
白辛夷现在固定坐两个人的车,一个周叔,是送她去医院的车夫,一个吴伯,是去她家报信的。
前几天,杨爱娣买了礼物,带上白辛夷去两家拜访,感谢两人好心帮忙。
大上海到白家不远,二十几分钟的路程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白辛夷给了车费,吴伯赶紧回去了。这个点去大上海,还能再拉几趟活。
白辛夷像往常一样敲门进家,去灶披间喝了一小碗白粥,顺手将碗洗了,又将炉门封好,最后检查了一遍,拉灭电灯,这才关上了门。
无意间抬起头,望了望静谧的夜空,忽然发现后三层阁还亮着昏暗的光。
白辛夷摇了摇头,都快十一点了,还有人和她一样没睡。
想起白天见到房先生时的种种不解,白辛夷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她拿出了以前跟踪嫌犯的技能,敛起气息猫着腰,蹑手蹑脚的上了楼。
这种木质楼梯实在太考验人了,稍不留意就会发出“咚咚”的声音。白辛夷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像身怀绝技的神偷,愣是没发出一点声响。
总算是摸到了房先生的窗前,白辛夷蹲在窗户下面,将耳朵贴在墙上,竖起了耳朵。
屋里传出来微弱的咿咿呀呀的声音,仔细听了听,是“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爱呀爱呀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大晚上的听什么电台?白辛夷忍不住吐槽。
歌声停了,白辛夷猫着腰,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了一阵“哒,哒哒,哒”的声音。
白辛夷一下子就Jing神了,一双大眼睛就像是黑夜里的烛火,亮的出奇。
这声音有点熟悉,听上去像是……
摩斯密码!
第11章 投名状
自从发现了房先生的秘密,白辛夷对房先生就多了几分关注。
书里对原身白辛夷的着墨不多,除了一开始提了一笔,后来又被提起两次是因为有人诬陷她告密。等真相大白后,原身的名字再也没有出现过,和白家有关的一切也没有提及。
所以说,白辛夷不知道房先生到底是谁的人。但据她的观察,应该是中G地下党的人。
她想加入组织,可又不能贸然行动,总要有个契机。或许,房先生就是她的领路人。
她知道,江云琛和苏皖正在观察她,她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信任她,拉她进组织。与其等着江云琛和苏皖,还不如搭上房先生这条线。反正都是地下党,哪一条线都是做事。
还没等白辛夷想好接触房先生的借口,房先生就主动找上了她。那是元旦后的一个上午,白辛夷在前阁正在练功,房先生进来了。
原本空着的前阁,被白辛夷布置成了练功房。
在白良杰夫妻俩准备招租的时候,白辛夷和父母商量,说自己受伤后,脑子受了点影响,经常会头晕、忘事,经常练练太极拳可以恢复。而练功需要安静的环境,她住的一楼后厢靠近楼梯,上楼下楼吵得慌。
当然,除了方便练功,她也是为了帮房先生。如果把前阁租出去,万一哪天前阁的租客起夜,发现了房先生的秘密就不好了。
白良杰一向疼女儿,白辛夷一说他就答应了。
房先生进来时,白辛夷正穿着一身宽松的练功服打沙袋,见状吓了一跳。
“白小姐,你这是?”
“学点本事傍身,免得再像上次那样,遇到事连躲避的能力都没有。”白辛夷笑着解释。
“也是,会点拳脚功夫总是好的,白小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房先生也是回来后才知道白辛夷受重伤的事,见她有这样的想法,也能理解。
“怎么,房先生没去上班?”
“我现在都赶上夜总会的舞女了,每天昼伏夜出的。”房先生苦笑,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白小姐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多想,舞女歌女确实是晚上上班,白天睡觉啊。”白辛夷觉得这位房先生有些敏感了,她从没觉得舞女歌女这份工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见白辛夷真的不在意,房先生这才放心,自嘲道:“真是可悲,我修了几年新闻,不去报道民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