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独自在自己的房间里踱步。
玫瑰星的气候比起地球来说恶劣太多了,江雪虽然是虫子,但习惯了温暖chaoshi的环境,在玫瑰星就有些坐不住,站起来又一次地去捏那一面锁。太过分了,时绮临走前特意还把门反锁上,给他在桌子上留了一沓厚厚的虫族历史学,美其名曰“虫族的崛起就是从学习行为的模仿开始的,作为新生代虫族江雪你也一定要有这样高度的觉悟啊”,其实就是防止他打断他们和虫母的夜生活,冠冕堂皇,时绮一贯的做派。但虫子的五感多敏锐,程宋断断续续的呻yin和哭音,还是透过房间的墙壁传来。
落在书本上的手指变得迟钝,嗅觉却前所未有地灵敏,企图在空气中捕获虫母身上的味道。
江雪好像被勾起来了一点点存在在回忆里的零碎印象,其实虫子并不擅长使用回忆和思维的重构,但江雪就是能记起来那一天,他假装在写作业,实际上眼睛却并不听话地朝那一边看过去,就在那里,时绮抱着虫母求欢,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虫母的声音变得嘶哑又黏糊,承受不住,化成蜜,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发情虫母的味道太浓重,几乎遮盖掉高级虫子腥臊得有些过度的性味。高级虫子在交配的时候,会释放驱逐同类的气息,但贪婪的虫母却把那些性味都吃到肚子里,反哺出更甜腻的与生育相关联的香味。
那是最初的一条河流的气息。在虫族的某些传说当中有说过,第一只虫子,就诞生在一条细腻的河流边上,那时候的玫瑰星还不像现在这样干旱恶劣,他爬起来,爬到河流的身上,闻到水,空气,泥土,一切有关生命的气息。
一直以来,都有朝圣的虫子企图在玫瑰星寻找这条初始河流的痕迹,但都是众说纷纭,没有定论。后来一个学者提出了新的思路,记载里描述的那面孕育生命的河流,形态模糊,或许并不是真正的河流,更像是一只被叫做河流的虫母。虫母孕育了他的孩子,孩子又和虫母孕育再下一代的虫子。在孩子们的眼里,虫母也许就是代表着生命的河流的具象。
这他妈是哪个学者提出来的破理论来着,江雪暴躁地沿着裤子上的破洞扣了扣,没留神,膝盖以下的半截裤管被直接扣断,掉在了他的脚踝边上。江雪随意地把两截裤管踢开,牛仔裤直接变成了清凉裤。
他放弃了默写,打开课本的目录开始查找,关键词,河流,虫母。
“白昼?”
江雪边抄写着这个名字的地球语言和虫子语言,一边嘟哝道:“什么啊,这可真是个拗口的名字。”
江雪把作业写完了,又去拧门把锁。
锁依旧打不开,江雪变得愤怒起来。他略一思索,打算上嘴试试能不能咬开。
门把锁处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拧动声。
几分钟后,江雪抬起头,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腮帮子,若无其事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幸运的是,虽然江雪在的房间被反锁了两道,但虫母在房间仅仅只是关上,江雪很轻易地把门把拉开,房间里非常昏暗,随之扑面而来的是虫母近似失禁一样泛滥而出的甜味。
江雪耸动鼻尖,把房间里的自亮石都拧开,看见蜷缩在床上的程宋。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其他的虫子都有事情出去了。而他只是默默地抱着肚子,脚趾蜷缩,正好踩在一滩水ye里。那滩水ye好像是从他身下一直流出来的,晶莹黏腻,裹住他的脚尖,在他无意识摩擦床单的时候,从雪白的脚趾间拉出纤细的黏丝。
程宋似是听到声响,已经习惯黑暗的双眼,不适地眨动,再懵懵懂懂,朝他张望过来。江雪神情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只沉溺于yIn欲的艳妖。
“江雪?”
程宋问:“你——”
江雪被程宋叫到,先是一阵惊喜,接着又暴怒,这个yIn荡的虫母,从来不肯多给他一丝的宠爱,只知道无知无觉地沉溺在情欲和高chao里,日日夜夜地填满自己的肚子。
“妈妈,”江雪边往他身边走边说,“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程宋整个人都在发颤,坐不起身,整个人都变成一团腻到要融化的脂膏,徒劳地在床单上挣扎,留下一道又一道黏稠的水痕。江雪过去扯他,把他身下已经shi漉漉的床单丢在地上。程宋顺势靠在江雪的身上喘息,呼吸间还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意味。
“对不起,”
程宋胡乱地道着歉。他做错了什么呢?他并不清楚。但是他的孩子对他不满意了,这就是虫母的错误所在。
江雪嘟哝道:“没什么对不起的。你要喝水吗?”
程宋点点头,就着江雪的手小口小口地喝水。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又变得怪异,窸窸窣窣,低头下去看自己的胸口。
江雪被他吓一跳,水杯里的水差点洒一地:“喂,你干嘛?”
“江雪。”
程宋的眼里,还把江雪当做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他面红耳赤地试图推开江雪,“你别看我——”
江雪把水杯放在床边。他根本不可能听程宋的,反而得寸进尺,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