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清听见,作怪般“哼哼”两声,轻轻拱了下温池雨的肩,朝着珍珠那边挤弄着眉眼说:“珍珠还叫姑娘呢,该改口叫王妃啰,你说是不是啊——景王妃。”
“是,王妃请进。”珍珠还没吱声,白玉倒挤过来,随着王元清一道调笑她,手臂朝前一摆,向着门堂方向躬着腰请她进去,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温池雨眼角的泪被周砚景带走了,只留下眼底些微的涩意,刚刚看到珍珠和白玉,感受着先生微热的掌心,一时心绪翻涌。
前世今生,截然两样,她们不会重蹈覆辙,会有幸福美满的人生等着她们。
不过经这一打岔,那点子愁思早已消散于无形,看白玉这作态,眸中带笑,睨了她一眼:“既然如此,下次何嬷嬷说教你的时候,可别指望我会帮你。”
何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极为重规矩,加上王府里的女婢都是宫里送来的,训练有素,几乎不出岔子。紫珠也提前受过教导,周到得很。只有白玉不同,她本来就有些活泼跳脱,长久在温国公府压着性子,这几个月没人管着,可算放肆自在了一把。
这两天突然又被拘束着,有些不习惯,小细节处总能被何嬷嬷盯上。尤其是这声“王妃”,她怎么都改不过来,可没少被何嬷嬷说教。
每到这时,温池雨就会替她说话,说白玉是她好友,来王府不过是陪着她,还请何嬷嬷不要上纲上线。
可是何嬷嬷振振有词:“王妃便是王妃,任她是何等身份都该唤一声王妃,这是规矩。若王妃的亲友都直呼王妃名,景王与皇室的颜面何存。”
她说得确实有理,但是温池雨自己都改不过来胡乱称呼先生的习惯,听何嬷嬷这么说,好像在教训自己似的,有些心虚,默默不语。
何嬷嬷虽然严肃正经,但也不是说不通,有理也会让三分,看在温池雨的面儿上,对着白玉会适当放低些要求。
白玉听了这话,顿时收敛起动作,冲着温池雨傻傻地笑:“姑娘我错了。”
她为什么有些憷珍珠,就是因为时常被珍珠说教。结果景王府里有个更爱说教的,她避之不及,就指望着姑娘能帮着说说情呢,可惹不得。
王元清看白玉没骨气的样子,撅起嘴,转而拉着珍珠:“她们是一伙儿的,现在开始咱们要齐心协力,不能被她们欺负。”
看她玩上瘾的样子,温池雨汗颜,抬眼看看天色,无奈道:“元清,时候不早了,再这么耗下去,不是陈夫人派人催你回去就是我就该回王府了。”
“好嘛好嘛,不闹了,快些进去吧。”
都是亲近的人,刚一坐下,就聊开了,热络得很。
先是温池雨问珍珠铺子里的情况,关心她累不累,跟吴刚相处得怎么样,珍珠一一回答后,王元清抢着问:“快别问了,珍珠也不是第一次管铺子。再说了,吴刚想娶珍珠,可不得趁这机会好好表现表现,要不然成亲那日,要叫他好看。还是和我们说说你和景王吧,成亲的感觉怎么样,我娘说的老房子着火……唔。”
话没说完,直接被温池雨捂了嘴。
从前听着这俗语还不解其中意思,现在有了经历,听元清直白地说出来,脸上迅速爬满红霞,耳后热烫烫的,那热度一直延伸到洁白的脖颈上,泛起一片红粉。
“元清姑娘!”说起将近的婚事,珍珠也是羞得抬不起头。
她手上力气使得大,王元清挣脱不开,说出的话含糊不清:“我、唔……错、唔……不说、唔……”
“真不说了?”温池雨问她。
王元清掰着她素白的手指,眼睛瞪得大大的,连连点头:“嗯嗯。”
松了手,白玉乐呵呵地傻笑着给温池雨递上帕子,让她擦擦手:“元清姑娘口脂都花了。”
一旁的胭脂也捏着帕子上前,细细地帮王元清整理晕开的口脂。
她呼吸还乱着,微微喘了口气:“都嫁人了,脸皮还这么薄。”
“你婚事也近了,别想着远在江南我们拿你没法子,且看着吧,等你从江南回来,看我不带着珍珠去羞煞你。”
珍珠觉得有理,附和地重重点头。
“好池雨,好珍珠,饶了我吧,这不是整日被我娘困在家里憋坏了嘛,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还真被池雨说中了,她就想的这心思。
仗着婚事筹备了许久,听她娘讲了一些夫妻之事,觉得好玩,忍不住拿这事来调笑她们。
闹完这一阵,几个人饮茶润润嗓子,挑了旁的来聊,避开了这些个羞人的话题。
“对了姑娘,前儿个收到了北边的信,是新小姐那边送过来的。”那信收在前面铺子里的匣子中,珍珠去前面取。
“嗯?快如实招来,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的,路远迢迢的还传上信了。”温池雨并没有跟元清提过温菀瑶来了书铺两次的事情,她不知道情况,有些稀奇,“怎么回事,之前温菀瑶不是看不上你吗?”
“她只是恼我分了父亲母亲的宠爱,其实本性不坏,且之前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