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正半倚靠在床头看书,而她的手就圈着夫君的腰,说什么都不肯放。
“夫君。”婉婉揉着迷蒙眼眸, 瞧了眼窗外刺目的阳光, 鼻音浓重得问:“什么时辰了?”
媳妇娇滴滴得一声“夫君”, 惹得男子再看不进去一个字,他将书合好放到一旁, 转身去抚摸榻里姑娘的头发。
柔声回她:“已经临近午时了, 这一觉睡得可好?”
他声音轻柔,语气愉悦轻松, 仿佛很是享受这样二人的独处时光。
婉婉正缓缓伸展着四肢,准备伸一个舒服的懒腰, 结果听到“午时”二字后,整个人都蒙了一般, 倏得坐起身来大惊。
“什么!都已经快要午时了?”
她有点不敢相信, 又或许是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火急火燎得跑到轩窗前, 伸头就往外瞧。
果然太阳已经挂得老高, 明媚得叫人睁不开眼。
婉婉笑比哭还难看。
“夫君,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都这么晚了,也不知一早等着她去请安敬茶的帝后二人此时是否还在等着她,又或许实在太久,人已经散了……
新嫁太子妃,因为睡觉睡过了头而错过为帝后公婆敬茶的时辰,这种闻所未闻的失礼之事。
从古至今,怕是也只出她这么一朵奇葩。
画面实在太可怕,婉婉不敢想象。
可男子并不这么认为,他道:“你昨夜睡得晚,眠少对身体不好,所以便没让人叫你。”
高湛一边说,一边从榻上坐起身来,向媳妇缓步走去。
他只简单着了件松垮寝衣,腰间系带半松,那结实有型的胸肌与腹肌便这样若隐若现的展露出来。
夫君不止脸好看,就连身材都诱人到不行。
婉婉只要一想起昨夜与夫君一起勤奋耕耘,挥汗如雨的情景,便忍不住脸红心跳。
可这功夫,不是她花痴的时候。
婉婉无奈:“偶尔有一次眠少又不会怎样,可错过了请安敬茶,这般失礼,可是要被人笑话一辈子的!”
何止笑话一辈子,还会被夫人们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若干年后还会以此来教育自家女儿,把她当做反面教材来告诫。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事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可这事在婉婉眼中却无比重要。
结果男子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哄道:没事儿,我们现在过去,也来得及。”
婉婉欲哭无泪,这是宠她还是害她呀!
可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婉婉吸了吸鼻息,更衣梳妆后,鼓起勇气,与夫君一起,踏向凤仪宫方向。
结果刚到凤仪宫后就被告知,因昨儿黎皇后夜里失眠,比平日多饮了碗助眠汤,所以让他们在这里稍后,这功夫黎皇后刚睡醒,此刻还在内室梳妆。
皇后竟比她起得还晚……
婉婉不傻,皇后什么时候失眠不好,偏偏赶上她成婚第二日,要起早来向她奉茶时失眠了。
这事儿十有八九不是意外,是有意而为之。
若她今儿是按着惯例,常规时辰前来请安敬茶,那么身为新妇的婉婉遇到婆母身子不适,她必然是要留在凤仪宫,等着婆母晨起。
这一等,怕是三四个时辰都不止。
而夫君必是也一早就知道了此事,知道皇后是有意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所以才命人不要叫醒她,免得她在凤仪宫受罪。
想通这一切的婉婉,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夫君的好意。
夫君维护她,护着她,她却不知真相得埋怨他。
“夫君。”她仰起脑袋,点起脚尖,如羽毛般柔声细语的的声音,软绵绵传近男子耳畔,“是我误会你了,婉儿向你道歉,对不起。”
她的声音直在男子心里勾痒。
高湛眼中噙着笑,满眼尽是宠溺,他到了句:“无妨。”
“夫君真好!”
婉婉笑得似一朵灿烂的向阳花。
高湛忍不住俯身,在媳妇的小花瓣上落下轻柔一吻。
夫君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亲了她!
虽然只是额头,并不是什么敏感位置,可婉婉仍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的捂住被亲的脑门,那样子仿佛只要她把这儿给捂住了,这事就能被遮掩过去一般。
然事实并非如此。
他们不止被人看到了,还一同被五六七八,反正一屋子的宫女看到。
“殿下!”她气得别过身子不再去理他。
结果高湛告诉她,怕什么,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宠爱他的太子妃,给她撑腰。
这样,宫里那些居心叵测得人才能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我说过,任何人,任何事,你不必太过上心,我娶你不是来叫你受罪的。”
他低沉的声音不大,但极有穿透力,不疾不徐,清楚传进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