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婚的妆容要比日常妆容浓上许多,红唇皓齿,远黛蛾眉,再穿上极繁重复杂的大红喜服,琳琅珠翠,走起路来环佩叮当。
沉重得凤冠与吉服加身,那种由内而外得庄重感,让人打心里对婚嫁之事生出敬畏之心。
婚姻不似玩笑,既选定便要彼此携手,互相扶持,相伴一生。
婉婉看着铜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当真是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天下第一好看也不为过。
而先生为她定制,几经波折,昨日才堪堪赶制出来,整个金国独此一家的奢华嫁衣,也简直绝美!
婉婉托着下巴,兀自欣赏着铜镜中的自己,她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得婚服,且所有设立细节皆是她所喜爱,她瞧了半天竟挑不出任何不喜之处。
难道先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竟比她自己还了解她自己?
可嫁衣美则美矣,就是繁重复杂得做工手法,再加上Jing美苏绣的缎料层层叠叠和各种珍珠玛瑙坠饰,要比寻常的婚服还要沉上许多。
没一会,婉婉仿佛承载千斤重的脖颈就开始摇摇欲坠,东倒西歪。
“姑娘这回可千万不能再睡了,这头一歪,凤冠就要掉了。”
衣妈妈双手随着婉婉得头,左右摇摆,心惊胆战得,生怕一不小心这凤凰就展翅高飞了。
衣妈妈的提醒让婉婉立刻打起了Jing神。
对呀,她不能瞌睡,不然凤冠就掉了,凤冠这么好看,怎么能掉呢!
可迎亲,行礼,朝拜,祭天,一套流程走下来,天都黑了。
晨起时她只吃了一碗清粥,然后就按着梳妆,没一会被高湛接走,而肚子里的那一碗米粥老早就消化没,甚至成了负数。
她早已没了力气,偏她还要保持仪态端庄,拼了命得挺直了腰杆死撑着。
待礼成,步入寝殿时,婉婉再也装不下去,颓丧着身子躺在床榻上,火红的大红喜床和她一身吉服相溶,只能瞧见一张生无可恋得脸儿。
她整个人已经瘫累成了狗,仰天长叹,“成婚原来竟是这么受罪的事,难怪一辈子只这一次。”
多一次都是不能承受的痛!
衣妈妈瞧着姑娘得样子,忍不住想笑,这才哪到哪?折腾人得事儿还在后面呢。
虽昨儿已经为小姐要做了启蒙,可她身为姑娘得娘家人,临近洞房前,再叮嘱几句,总是好的。
于是昨儿被婉婉压在枕头下的小册子,今儿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婉婉面前。
婉婉吓得“嗷~”一声,差点以为活见了鬼。
衣妈妈语重心长得提示,“姑娘别只看图,旁边得字解更要读读,这样才不会看的一知半解得,一会洞房时,才好知如何应对。”
婉婉望天儿,委屈巴拉道:“妈妈我不想看这个,我想吃rou。”
民以食为先,她累了一天,肚子空得恨不能吞下一头牛,这功夫她满脑子想得都是果腹的事,如何填饱肚子,哪儿还有心思看那些无关紧要得事儿?
饱暖才能思□□。
衣妈妈想想这事也对,吃饱喝足,养Jing蓄锐,才能有力气接得住后面的事儿。
太极宫里的宫人都是高湛提前安排过的,还没等衣妈妈出去唤人,便有宫女端着牛rou馅饼和蛋花汤进来。
婉婉一见到吃的就两眼放光,得知是牛rou馅的,更是一把扔了册子,就向美食奔去。
这时太极宫的掌事嬷嬷走进来,恭敬向婉婉见礼后道:“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派人传话说他稍后还要去军营慰问三军,恐会晚归,殿下让奴婢们伺候姑娘卸发沐浴,说不必等殿下回来,您困了就且先歇下就是。”
这不正合婉婉心意,按着规矩,婉婉这身要等太子归来才能卸下,穿着沉重得衣裙总是不能敞开了吃。
如此婉婉一身轻装上阵,rou饼都多用了两个。
吃饱喝足,婉婉打了个哈欠,别说她还真困了。
高湛归来时,便见红烛冉冉间,那个姑娘正四仰八叉得躺在榻上香甜酣睡。
她刚沐浴完,一身绯红寝衣,墨发半干不干得散落,遮了半边娇容。
衣妈妈拿给她晓事的册子,在不知情得情况下碰掉了地上,原本合着得页面散落。
她得手却也好巧不巧得,就搭拉在那册子落下的位置,那情景就好像是,看着看着,睡着了……
高湛俯身,拾起那大敞四开的册子,合上那旖旎得春宫图景,随手放到床边小几上。
他身上带着浓浓酒气,不敢太过靠近,惹她不喜,便只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吻,随即便去了净室。
此时宫人早已将沐浴得水备好,男子宽了那身绯红衣袍,露出劲瘦结实的腰阔,淅淅沥沥得水声从浴室传出。
婉婉微微蹙眉,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她全然不知她的夫君已经归来,此刻她正在梦中啃猪蹄呢。
所以高湛沐浴出来后,便见这样情景,榻上的婉婉不知咬着什么,唇齿微动,然后咬着咬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