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车窗,席云素就不安了,上回他弄坏了她一辆马车的事,她还记着呢,也不知他没事生什么气,她分明是这可是在为他省钱,为聂府省钱。
“你这身长袍因陪本公主出行而毁,要不本公主送你一件新的?”
看在他今日又是保护她,又是拔草祭拜的,欠了他的人情,总不好让聂怀嵘心情不好地回去,而且万一这个蛮力将军又毁她一辆车,她就真的不好回去了。
于情于理,她服个软送个礼,都是应当的。
聂怀嵘从车窗上收回目光,转向席云素,“殿下亲手做的吗?不是的话,殿下就留着钱,以备不时之需好了。”
一模一样的说辞,聂怀嵘还给了她,席云素这才回过味来,他生气原来是因为她的拒绝,不喜欢她拒绝他,跟他强逼着她刻字一样霸道。
蛮夫就是蛮夫,不通道理,还不通人情。
“本公主是看在周嬷嬷的面上,就答应亲你手做的,但你得承诺要好好爱惜,不能像你身上这一身衣服一样糟蹋了。”
终究是聂怀嵘那一跪,让她动摇了。
聂怀嵘笑了,承诺道:“当然,臣会万分珍视的。”
*
这几日,席云素忙着缝制她约定要回礼给聂怀嵘的长袍,而聂怀嵘则是白天在安化大营办公,晚上赶回府中休息。
头几晚,聂怀嵘都有到阑风院找席云素,然而她在忙着做针线活,他也还没找到跟她相处的法子,他也只好徐徐图之了。
这日,在安化大营里,等公务和日常练兵都做完了之后,聂怀嵘备了好酒,邀请韩叔郓和萧聿在大帐中一聚。
美酒相邀,萧聿自是乐呵呵的,韩叔郓则是似笑非笑着。
聂怀嵘叫他二人来,是为了小公主的安危,梦境中那一小段有关刺客的事,让他嗅到了Yin谋的气息。
梦中小公主母子是被人害了的,他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这些刺客。
聂怀嵘问起了刺客一事:“可有从自裁而亡的刺客身上找到什么?”
扈从席云素出行那日,聂怀嵘贴身保护她,而萧聿则带了人去他梦到的有刺客的那条路上,伏击那伙试图行刺小公主的刺客。
那伙人相当谨慎,察觉到萧聿他们后,立马撤退了,萧聿出手抓了几个,结果一时不查,那几人都服|毒|自裁了,动作迅速,丝毫不犹豫。
韩叔郓神情严肃,正色回道:“没有,他们身上的东西都调查过了,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不过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是没有任何证据的猜想,将军要不要听?”
萧聿刚端起的酒杯就放下了,没好气道:“韩老三,你怎么总是喜欢故弄玄虚,你都这样说了,我们还能不听吗?赶紧说,说完了事,老爷我还等着喝酒呢。”
韩叔郓手中折扇一停,得亏萧聿是他表哥,不然就他这张嘴,他坑不死他,就算他无能了。
聂怀嵘明白韩叔郓的意思,“你只管说,说什么我都不会迁怒你的。”
有了这话,韩叔郓就放心了,“我们提前做了准备,萧聿的本事虽远比不上将军,但抓几个刺客的本事还是绰绰有余的,可那伙刺客不仅能在萧聿眼皮子底下溜走甚至自裁,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不是,韩老三你什么意思,你是我能力不行?”萧聿刷地一下起身,这话他就听不下去了,没抓到活口是他的错,可经不起韩叔郓这么讽刺呀。
“你闭嘴,别打岔,我不是说你不行,我是说那伙人不是简单的刺客,背景怕是不简单的。”
韩叔郓把萧聿按了回去,见聂怀嵘听进去了他的话,又说:“刚被发现,那伙刺客就组织撤退了,背景不简单,身手也不错,还相当的谨慎,这样的人兴京城应该不多,而且动了小公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跟皇上作对,跟将军你作对,无论是皇上,还是将军你,谁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是皇上,全莘国都知道小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动了小公主,基本上是诛九族的罪了,可他们还是做了,你说小公主身上会有什么呢,值得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
聂怀嵘心中一紧,他回想了一下他的梦,梦中刺客的隐蔽做的相当好,要是小公主没被栀子花香吸引,安危难料,而且刺客还知道她每年都从那条路上经过。
“去查一下,最近一年里,公主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知道她每年都从那里过,为什么会选在今年动手?
韩叔郓回道:“好,这事我会详查,不过,这年最大的事,就是小公主成亲了,如果这件事是跟将军有关的,那小公主身上的东西也就只有那个了,虽说可能性不大,可就以皇上对小公主的宠爱,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若真是那个,将军你会如何做呢?”
韩叔郓轻摇着手里的黑折扇,眼中闪过的是想要掀起风浪的光。
他的暗示,聂怀嵘看懂了,却绝不会那么做的
聂怀嵘警告意味十足地瞪着他说道:“叔郓,她是我夫人,不要把Yin谋算计牵扯到她身上。”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