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骤然停歇,恐惧和惊慌一同袭来,姚庭锦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没有说话,似乎这样就能逃避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只可惜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黑暗中声音再次响起。
“刚才是你在说话吗?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
才从睡梦中醒来,付年的声音还有点黏糊,尾音拖得很长,像是小钩子一般勾着姚庭锦的心。
说完后他打了个哈欠,无意间将手臂伸到了姚庭锦那边,啪的一下横在了姚庭锦胸前。姚庭锦一惊,仍然没有说话。
得不到回答的付年意识逐渐清晰,此时也开始怀疑起自己。
难道刚才是在做梦吗?可他明明听到了,有人在一声又一声的叫着“付年”
“小侯爷,你醒着吗?”
仍然没有回答,付年不禁皱起眉头,看来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放松的呼出一口气,付年将手臂收了回来,重新调整睡姿想要再次进入梦乡。却在这时,又听见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付年……”
并不清晰的两个字代表着之前的一切不是错觉,付年立刻转向姚庭锦,摸索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小侯爷,你醒了吗?”
“唔……怎么了?”
迷糊的声音像是被人打扰后悠悠转醒的模样,付年顿时语塞。
“刚才好像听到你的声音,怎么了吗?”姚庭锦又接着说道。声音清晰了不少,看来是真的已经醒了。
“我……”话到嘴边又哽住,付年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他是听到姚庭锦的声音才醒过来的,可现在姚庭锦又被他叫醒,这还真是……一言难尽。
付年觉得一言难尽,姚庭锦这边也同样不好过。为了让付年认为他才刚醒,他发挥了自己最好的演技,与表面的平静不同,此时的他心脏剧烈跳动得像是马上就要破体而出。
好在他这番努力得到了成功,算是把这件事给掩盖过去了。不管付年要说什么,他就只管说不知道就行。
两人心思各异,付年琢磨了一下问道:“刚才你是不是做梦了?我好像听到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啊,有、有吗?”压下惊慌,姚庭锦故作惊讶,“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不过梦见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
“就叫了你的名字吗?”他反问道。
“我只听见你叫我的名字,那个时候我也正迷糊呢。”付年道。
“嗯。”
突然之间就沉默了下来,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的模样,只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未及时消散的味道意味着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姚庭锦能闻到,付年自然也能闻到。若是假装不知道这件事自然能就此揭过,但姚庭锦心里发虚,又想到之前的那些幻想,越发想要破罐子破摔。付年他是注定得不到的,若是能在走前和他更加亲密的话,那也不枉此行了。
想到这,他喉咙一紧。嘴唇张合数次,终于说出了口:“付年,我……我好像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了?”付年关切道。
“我不知道,我、我觉得好难受。”
“你别着急,你哪里难受?”付年语速变快,越发急切。
手握成拳紧了紧又松开,姚庭锦在黑暗中向付年探去,摸索着牵住了付年的手,然后带着他向自己的两腿之间,确认他已经摸到了那处硬物之后,才哑着嗓子说道:“这里很难受。”
付年没有说话,姚庭锦也没有说话,房间里再一次沉默。姚庭锦的脸早就涨成了番茄的颜色,好在黑暗为他遮掩,让他的羞耻得到了缓解。
付年心中一片混乱,手上摸到的硬物是什么他当然很清楚,也正因为清楚他才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姚庭锦是什么意思?现在这种情况他应该怎么办?
手上一动不动的抓着那个硬物,付年没有说话。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室内的平静终于被一声哽咽打破。
“我、我之前说谎了……”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不知所措中又带着巨大的羞耻,“我梦到了你,我对你……我们……对不起。”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没有把话说完,付年却听明白了。原来那一声声的“付年”是这样来的。
他现在肯定很慌张吧,本来他和付安才是一对,却被自己给拆散了,还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自己。
罪恶感来的突然,付年心中斟酌着该怎么说才能让这个单纯貌美的小侯爷能够接受。初次见面时的印象太深刻,姚庭锦怎么看都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
没等他把说辞想好,一直忐忑的小侯爷突然就崩溃了,哽咽声化作呜咽,中间夹杂着话语:“对不起,呜呜……你现在很讨厌我了吧。我也不想的,呜呜……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如果说一开始是想假装,那么到了现在,在经历了付年的两次沉默之后,姚庭锦的表现已然变成了真情实感。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这样喜欢,却不能在一起。现在还要面临这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