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之后付年在病榻上躺了许久,他本来身体就虚弱,中药催情又吹了凉风,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付安来看过他几次,每次付年都没让他进门,只让常春和他说自己睡了。几次过后付安也知道付年是不想见自己,就也没再过来了,只是派人时刻盯紧了东宫,有什么动静要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付年不是对付安有什么意见,只是宴会那天发生的事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紫微殿里睡了一晚,第二天他睁眼的时候都惊呆了,随后接踵而来的记忆更是让他羞愧难当。他知道不该去责怪皇兄,毕竟皇兄只是在帮他,可是心里就是过不去那个坎,短时间内无法面对付安。
他意在逃避,正好太医院的太医也开了一些补气养身的方子,干脆就借着养病的名头好好冷静一下。
“太子殿下,药熬好了,您快趁热喝吧。”
常春从外面进来,一边说着一边端着托盘走近床边。
付年正靠坐在床头看话本,见他端了药过来,脸上不禁露出嫌弃的表情。
常春隐晦的笑了笑,哄他道:“殿下,今天的药不苦。”
付年闻言,向他投去控诉的眼神:“昨天你也说不苦,我不会再相信的。”
“是真的不苦,奴才知道殿下怕苦,便去问了太医,太医说加入些甘草不会影响药效,味道也会好些。”看付年仍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常春端起药碗作势要喝,“不然,奴才先喝一口,要是苦就不让殿下喝了。”
这提议深得付年的心,他点点头将手中的话本放下,盯着常春看他喝药。
常春将碗移至唇边,面色如常的啜饮了一口,然后笑了笑:“果真不苦,还有点甜呢。殿下试试。”他将药碗递过去,付年不情不愿的伸手,刚一接过那中药材特有的味道就飘进了他的鼻子,闻着就好苦。这些天他天天喝这些药,身体好没好不知道,味觉快失灵了。
皱眉喝了一口,付年稍有缓和。常春没有说谎,虽然还是苦,但比之前要好了很多。常春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对他一直很关心,付年不想让他失望,即便是苦药也会全部喝完。
等到碗里的药被付年全部喝下之后,常春立刻取了一块蜜饯递至付年唇边,付年张嘴将蜜饯含入口中,甜味瞬间扩散至整个口腔,将之前的苦味驱散。
眉头终于舒展,付年看了一眼愣愣站在原地的常春,一边把碗递给他一边道:“你刚刚也喝了苦药,快吃个蜜饯甜一甜。”
“不用了,奴才是吃惯苦的人,这药奴才喝着不觉得苦。”
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去接药碗,常春神色微妙。刚才他给殿下喂蜜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殿下的唇,那里很软,就像天上的云一样。触碰到的手指在发烫,他知道自己逾越了,可他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苦吃多了才要吃点甜的让自己高兴,你快尝尝。”付年伸手从小碟子里捻起一块蜜饯递至常春的唇边,常春整个人呆住了。虽然殿下对他一直很好,但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殿下亲自喂他吃东西,就是让他现在死了,他也甘愿。
颤巍巍的张开唇,常春咬住了那块蜜饯,或许是因为太紧张,他的唇瓣碰到了付年的手指,虽然只一瞬间付年就把手收回去了,但常春还是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食不知味的把口中蜜饯嚼烂吞下,才低着头对付年说道:“那殿下,您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
付年没有发现他的异样,随意的点点头,重新拿起床上的话本看。
常春快步走了出去,等到房门被关好,他才用那触摸过付年唇瓣的手指去抚摸自己的唇。就在刚才,他和殿下互相摸了对方的嘴唇,唇上仿佛还残留着殿下的温度。
手指来回摩挲着,常春眼中出现痴迷之色,他眸光暗了暗似是想到了什么,快步离开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付年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天天喝药的日子也结束了。他从床榻上起来,常春帮他更衣,一切妥当之后他出了东宫。
两天前常春伺候他的时候说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边疆战捷,晋远候姚汇之子姚庭锦回京受赏,想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到了。付年知道,姚庭锦回京就是剧情的开始,所以他不能让付安先认识姚庭锦,必须要赶在付安前面,那样他的任务才能完成。
于是,病好的这一天,付年带着常春悄悄出宫了。
繁华的京城人来人往,闹市中有着各种各样的摊位,路两边的商贩们卖力的吆喝着,希望吸引到更多的客人来买他们的东西。
人流涌动,走走停停,一派祥和的景象,实在是盛世。这蜂拥的人群中就有偷偷溜出宫的付年他们。
在得知任务对象之后付年就打算了要先付安一步结识姚庭锦,所以他早就向付安要了出宫的令牌,方便他做任务。本来他是想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可常春太过于担心他的安危,坚持要跟来,付年怕他会去告状,最后还是妥协了。
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月,宫里的风景再好看也看腻了。一出宫,付年就似ru燕投林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