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月,阿方索很少看见唐潇奕,他只会定期来到这个出货地,像例行公事般检查货品质量和询问出货情况。
阿方索从他脸上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
唐潇奕:“这个胶囊比较急,今晚你送到X街,金会在那里等你。”
阿方索:“我一个人?”
唐潇奕:“是的。”
艾lun站在梯子上搅动着桶内的原料,注意力却被下面两人吸引了:他俩变生疏了,说话时都离得好远。
脚下的木板有些松动,艾lun小心地踩了几下,还算牢固。当他打算往下退时,“啪”的一声,木板脱落了,他一脚踩空,整颗心也悬在了空中,摇摇欲坠的身体随着梯子摔进了大桶里。
听见动静的阿方索猛地回头,只见原先艾lun站着的梯子倒下了。他大叫一声:“伯格!救人!”
两人抱住大桶想推倒时,唐潇奕慢慢走过来,说道:“你们知道这通原料价值多少吗?把他捞起来。”
大桶已经开始倾斜,阿方索完全不理会唐潇奕说的,对着伯格大喊道:“用力!快!!”
“住手,你们想违抗我的命令吗?”唐潇奕的声音冷若冰霜。
伯格对上唐潇奕凌厉的眼神,默默松开了手,他长叹一声无奈地站到一边,咬牙说道:“对不起了,小艾lun!老子尽力了!”
“你他妈真的袖手旁观,让艾lun送命吗?!”阿方索对伯格吼道,可对方还是无动于衷。
“Cao!”阿方索使出全身力气,在一声怒吼下,大桶轰地一声倒地了。
唐潇奕挑眉盯着倒下的大桶,绿色的ye体一泻而出,艾lun随着ye体滑向地面,他已经完全昏迷了。
阿方索连忙抱起他,将他挪到干净的地方,他掐着艾lun的人中,感到他还在呼吸。
“他没死!”阿方索激动地喊道。
伯格也跑来,拿起水管冲洗艾lun身上的药品。
阿方索使劲按压着他的胸口,艾lun如溺水般吐出一口绿色ye体,痛苦地开始呻yin。
他对着唐潇奕吼道:“我要送他去医院!”
唐潇奕的目光还在倒下的大桶上,他冷静地说道:“不行,今晚你有任务。”
“这样下去,艾lun会没命的!”
“干这些的,死一两个人很正常。”
“唐潇奕!你……”阿方索欲言又止,从伯格手里狠狠夺过水管塞进了艾lun嘴中。
艾lun神志不清,他挣扎着以为还被浸在药品中,直到听见耳边阿方索的声音。
“艾lun!喝下去,现在得马上帮你洗胃!”
“嗯……好、好难受……”艾lun睁开眼,看见了焦急的阿方索和伯格,还有远处神情淡漠的唐先生。
“再多喝点,然后我帮你催吐!”
“啊!我、我喝不下了!”艾lun觉得已经到了极限,肚子涨得难受。
阿方索也许是因为心急,他不想再看见索隆这样的少年死在他面前。他粗鲁地将手指塞进艾lun的空中,按压着他舌根的地方。
呕!!
艾lun吐了一地,混着绿色的ye体。
吐了再灌水,然后再催吐,重复几次后,阿方索才松了口气,可艾lun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吐着吐着晕过去。
唐潇奕走过来,说道:“把他抬一边去,清理干净现场。”
“我要送他回去,他现在需要休息。”阿方索把艾lun横抱起来,往大门走去。
唐潇奕:“伯格,你送他回去。”
伯格:“是!”
阿方索小心翼翼地把艾lun交给了伯格,嘱咐道:“他醒后别让他吃东西,再催吐几次,吐完后再灌肠,确保没有药品残留在体内。”
听见灌肠,伯格有些为难,最好还是点头说道:“好!”
阿方索目送着他们走出地下室。
待他们走后,唐潇奕不耐烦说道:“下批货的原料没了,送往这里需要好几天,暂且不说损失,出货日都被推迟了——看来我选错人了,你不适合做这些。”
阿方索指着他,愤怒地说道:“没人适合做这些,你这么在乎出货日的话可以亲自上阵!”
唐潇奕瞥了他一眼,“我?笑话!你明白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阿方索一口气憋在胸口,只有不看他才能控制住紧握的拳头。
唐潇奕始终很平静,听不出喜怒的语气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原料我会尽快送来,接下去的几晚,你们别想睡了。”
阿方索试着冷静,“艾lun需要休息,只有我和伯格两人,即使一周不睡都来不及出货。”
“这些都和我无关,我只要结果,”唐潇奕说着走到大桶前,踢了下倒下的梯子,“记得修梯子时认真点,说不定下次掉下去的就是你。”
说完他冷笑一声,留给阿方索一个远去的背影。
唐潇奕最后的笑容,让阿方索突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那个梯子是他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