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糊口，没必要做兼职吧。”
“你呢？一个高中生自己住这么大的公寓，做这种龌龊事父母也不来管？”
“他们在国外，大概半个年代回来一次。”白曜凌起身，拿出衣服口袋的烟点燃。
“.....你是..留守儿童？”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认真回答问题，他处心积虑准备好的措辞一瞬被悉数塞回原地，堵到他心口也跟着发闷。
月漓忍不住扭头看去。
对方仰头凝视百叶窗发呆，过人的身躯和脸部坚毅的线条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跟着爷爷奶奶的才叫留守儿童吧，我这种自食其力的应该算...孤儿？”
“别这么说，你父母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啊，或许吧。”轻吐一口烟雾，黑眸暗无焦点。
“....我不会..安慰人，抱歉。”月漓尽收眼底，在这种问题上非常能感同身受。
“……我又不难过，而且老师打算这样赤身裸体勾引我到什么时候，不去洗澡吗？”掐灭烟，白曜凌一个犀利眼神望去步步走近，月漓立马涨红脸拿起衣服逃去浴室。
这家伙………
哪里像个成年人了，简直单纯到像是一颗糖就能哄走的小孩。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没说自己父母双亡，说不定异这人立马就能丢了脑子任他支配。
有一搭没一搭构思着今天的公式和习题，对方也洗完澡缓缓走出，额前还在滴落的水珠平添撩人。
“你自己一个人生活吗？几岁开始的？”
没料到这人竟率先开口，顿时让他深感受宠若惊。“9岁吧，大概。”
“.....你舅舅呢，不管你吗。”9岁应该才刚跟厨房的灶台一样高吧..
“管啊，但是舅妈做饭太难吃，我就死活也要回来了。”
“..........能难吃过你一个九岁的小孩？”
“今晚在这儿睡？明早证明给你看。”对方没直接拒绝便足够他高兴的像个小孩，白曜凌眉眼满是期待，起身去至人身边。“有客卧，我带你去。”
“....不可以！！”
这拒绝太过突兀，倏然高亢的声线吓到对方身体一僵。
“对不起...不能这样。”似回答，似自言自语，男人表情恍惚迷离。
“好..我送你。”白曜凌拿起车钥匙，仍旧是用拽的方式将人扔进后座。
启动时他将音乐开到震耳的程度，好阻止那股横冲直撞的恼人思绪。
他斜瞥后视镜，失焦的灰眸黯如死水。
他紧握方向盘，紧绷的手指骨节突出。
“老师的前女友究竟有多大魅力，能让您神魂颠倒成这样，有机会请务必带出来让学生见识见识。”目的地到达，他关掉音乐，在对方关门之即试探问道。
…………
他不敢侧头看去。
啪嗒....
啪嗒....…
一片寂静无声里，眼泪接二连三，代替着回答。
毫无防备被砸的声声作响的不只车身，连同他的心脏。
他攥紧拳藏在袖口，震耳的关门声如期而至。
他抬头看向天窗，尖月如刃，洒落一片冰凉皎光。
对比烈阳不及万分之一刺眼，他却觉得就快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