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君墨染阵脚大乱,他抱起哭得满身大汗的元宝,一遍又一遍地解释道:“元宝别怕。你娘亲只是睡着了。”
“娘亲亲哭了。”
元宝鲜少见凤无忧这个模样,在他眼中,凤无忧就像是无所不能的山大王,威风得不得了。
“是本王的错。本王答应你,绝不再犯。”
君墨染轻声哄着元宝,神色愈发凝重。
他原本自信满满地以为自己的主意识完完全全能压制得住君红染性格中的邪佞与暴戾。
可事实证明,一旦火气上头,他根本无法预料到自己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这让他感到十分沮丧。
沮丧之余,更多的是心疼,是自责,是懊悔。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哭累了的元宝终于在君墨染怀中迷迷糊糊睡下。
君墨染放下元宝,又抱起了晕死过去的凤无忧,轻手轻脚地替她清洗着身子。
“嘶——”
许是不慎碰到她的伤处,她隽秀的眉轻轻蹙起,倒吸了一口凉气。
君墨染郁猝至极,他实在不愿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
若是如此循环反复,他和百里河泽有有何区别?
这一晚,他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他想向她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得久久地凝视着她,直至熹光微露...
“嘶——”
“爷的腿哪儿去了?”
凤无忧倏然睁眼,她迷茫地往身下看去,但见两只腿好好的杵在榻上,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试着挪了挪身体,发觉身体如同被车轱辘碾压过一般,气不打一处来。
“别以为爷不舍得阉了你。为了保命,爷什么事都做得出!”
凤无忧双手做剪,在君墨染身上笔划了一番,这才骂骂咧咧地抱起趴伏在君墨染身上的元宝。
昨夜,她确实被君墨染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
睡了一觉之后,凤无忧的心态倒是平和了不少。
他对她颇有怨气,她完全能够理解。
毕竟,是她有错在先。
不过,理解归理解。
她却再不愿意留在天下第一阁,像一个附属品一般没尊严地活着。
“娘亲亲,元宝喜欢你。”
元宝被凤无忧细密的碎碎念给吵醒,他睁开眼,见凤无忧已恢复如常,咯咯咯地笑着。
“小嘴儿可真甜。”
“娘亲亲,元宝的小嘴儿真的很甜吗?”元宝面露恐慌,小nai音中透着明显的哭腔。
“小哭包,怎么又想哭了?”
凤无忧误以为他不慎碰到了脸上的淤伤,关切地询问着他。
元宝“哇”地一声哭出来,时断时续地道:“元宝...元宝害怕坏人啃嘴嘴。”
“坏人?”
凤无忧以为元宝曾遭人侵害过,警铃大作。
元宝重重地点了点头,指着躺在榻上假寐的君墨染,小声嘀咕着,“他把娘亲亲啃哭,元宝都看见了。”
凤无忧狂抽着嘴角,连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娘亲亲,你疼不疼呀?”
元宝担忧地盯着凤无忧薄红的檀口,嘟着小嘴儿轻轻吹着气儿,“元宝给你呼呼。”
“你还看到了什么?”
凤无忧有些恼火,她思忖着昨夜她晕厥之后,君墨染不管不顾地当着元宝的面,继续发泄着欲火。
没等元宝答话,凤无忧便抄起案几上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银票,狠狠地砸在君墨染脸上,“你当爷是出来卖的么?”
君墨染高挺的鼻子被砸得一阵酸痛,旋即便流下两管热血。
他见她正在气头上,完全不敢反驳,只得继续瘫在榻上装睡。
“君墨染,你给爷起来!你究竟当着元宝的面,对爷做了些什么?”
“本王没注意到他突然转醒...”
君墨染再无法装睡,只得硬着头皮乍然起身,一五一十地答道。
“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吗?”
“确实太过分。”
“这些银票怎么回事?”凤无忧指着满榻的银票,气愤地询问着他。
“你不是缺钱么?”君墨染不明所以,尤为耿直地道。
“所以,你真当爷是来卖身的?”
君墨染眉头微蹙,他根本没这么想过。
他只是见凤无忧丢了包袱,随手递上一摞银票而已。
况且,他的所有钱财,早在二人成婚之日,都已经划到了她的名下。
更合理地说,这些银票本就是她的。
“无忧,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君墨染正想解释,不巧又被一阵仓促的叩门声打断。
凤无忧眉梢一挑,淡淡地扫了眼窗慵上的袅娜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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