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娆和金瀚清两人从街头逛到街尾。
身后跟着两排家丁,手里拿着一堆东西。
一趟趟往钱娆住的地方送。
最后天也黑了,金瀚清瞅准时机让家丁们也都先回去。
原本是想带着钱娆,去到柳州街的长芯汀湖面上泛舟喝酒。
只是,在街尾拐弯的时候,钱娆突然被一家店吸引了。
这店大得过分,很是低调的在街尾。
买的全是古玩器具。
店里没有点灯,从门口往店里面看。
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是突然出现在荒山的鬼屋。
可不知为何,就是这样一间死气沉沉的店,钱娆总觉得这里面除了古玩,应该还有稀品苏绣蜀锦钗群。
钱娆抬头看着店门口的匾额,愣了一下
觉得有些头晕。
呢喃着念着店名道:
“膳品斋!”
金瀚清看见钱娆站在门口问道
“怎么了?想进去逛逛!”钱娆眸光沉沉的看了一眼店里。
这店门口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一点不像开店。
Yin森得有些吓人!
里面像是住着鬼魂,住着不可说的故事。
钱娆摇摇头,有些害怕这店,拉着金瀚清往外走:“我们快回去吧!这天像是要下雨了!”
金瀚清看着天,的确是有点变了。
没再开玩笑,带着钱娆回去。
钱娆这人胆子大得过分,就是刀架在她脖子上,都不见得她眨下眼,却偏偏淋不得雨。
这天就是打雷刮风,钱娆都不会怕,可偏偏怕这雨点。
有一次在南部金瀚清和她去外面的庄子,看收成。
这天也是突然下来雨。
一滴滴雨水落在钱娆身上,像是一滴滴鸩酒落在她身上。
才片刻,钱娆直接眼前一黑,捂着自己的心口晕过去。
饶是金瀚清反应快,抱着钱娆暂时歇在一家农户家里。
烛灯雨夜,钱娆到后半夜才醒过来,金瀚清问她:“为何,讨厌下雨!”
钱娆双手环抱着自己,像是自己独自一人在地狱里冷极了,打着寒颤说道:
“不是讨厌,是害怕。我也不知,每次下雨,我总感觉那下的是我的血。这种恐惧像是我曾死在雨夜里。”
之后金瀚清没在拿着下雨开过玩笑。
金瀚清记得钱娆曾经说过,说他持剑的样子让人很有安全感,也不知是迷倒了多少小姐姑娘。
金瀚清笑着打岔问道:
“这里面有没有你!”
钱娆没有回答走开了,可金瀚清明白的看见她的耳朵红了。
就是平常稳稳的步摇也在晃动。
所以每次下雨,金瀚清都会守着一盏灯,握着一把剑,守在她门口,给她安全感。
只可惜钱娆这心病,这里面是心魔,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每次到了第二日,必然会头痛发烧,病上一阵。
以往只是淋了雨,才会病上几日。
可是这一次不知到底为什么,非但没有淋到雨,金瀚清还在门口守了一夜。
照理说应该一切安然无虞
可钱娆依旧是梦魇缠身,第二日,一直是高烧不退。
以往钱绕做梦,从来都不记得梦的内容。
即使再痛彻心扉,醒来也全部都是过眼云烟一般,只是心中的苦涩久久不能消散。
这一次钱绕醒来,清楚的记得她梦里出现过“膳品斋”这三个字。
清楚的听见有一温润如玉的公子,唤着她夫人。
这一声声,甜如蜜糖,毒如砒霜!
见着那“夫君”牵着她的手,带她上街游玩,进的也是这膳品斋。
这膳品斋的门口,和今日的萧条,沉静完全不一样。
门口点着的是一串红色的灯笼,从外看向里,店里四处都是明亮照人的,里面陈列的东西,富贵,光彩夺目,让人向往。
和今日门口只有一盏死气沉沉昏黄的烛完全不一样。
钱绕看不清那男人的脸,只认得他的声音。
很温柔,很有磁性,带着成熟男人的韵味,和对心爱之人的纵容,是一生可以托付的依靠。
钱绕看见梦里的自己,衣着低调,就是腰上系着的醒狮金印,霸气磅礴和她这一身简朴完全不搭。
钱娆一时想不起这醒狮金印到底在哪里见过。
是谁家的图腾,便又听见:“夫人!”
又是一身温柔,梦里钱绕看见自己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两人像是新婚夫妻一样,手牵着手,满脸笑意的走进那让人向往又明媚的店里。
只是这一踏入这店内,顷刻间,周遭的一切全部都暗了。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柄利箭,正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