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您这是!”梁山傻愣愣的看着他这举动,一时竟不知为何,可还不等他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刘清徽也开始脱衣服。
“你们这……”
“沉船之后,咱们还有一场硬战,以沉船遏制住这滚滚洪流,即便成功也只能阻挡绝大部分,但空隙处穿出的水流只会比现在更急!更喘!而咱们除了人力,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刘清徽主动向梁山解释。
梁山一听更是着急,“那您也不能去啊主子!您是金尊玉贵的皇子,万一有个……您让奴才们如何交待啊?”说着梁山“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一双手仅仅抓着胤祺细嫩的手腕,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这次劝阻怕是不会有一点作用了!一时之间雨水混着泪水齐齐便就流了下来。
去意已决!
“好汉!咱们来这儿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今天吗?不就是为了此时吗?我得去!我得与他们同在,不叫那些扛包的汉子以为自己贱命一条,不叫那些汉子们只是送出去死的马前卒!”
说罢胤祺直接扶起了梁山,一边愤然拍着梁山的脸庞,一边大声喊道:“去!不仅我要去!你也要去!”
说着,他便松开梁山的手只头也不回的往江边走去。
扎到大腿的水裤,上好的绸子料被雨淹shi后紧紧贴着胤祺的大腿,最初觉得冰凉觉得刺骨的触觉很快就变得麻木没有感觉了。
他自诩不算柔弱的身子,也是能驰骋烈马弯弓射箭的身子,再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似乎又变成了那个赤|条|条的小鸡仔,没走个几步就踉跄倒在水中。
爬起来,继续往前。
无论他能不能出力,他能出多少历,只要同他们站在一起,归在一处这就是一颗最大的定心丸。故而因此,他只是颗定心丸,只是个吉祥物也得同他们一起守住这最后的防线。
“一旦沉船后,从空隙处穿出的水会比如今的水流还要湍急,我知道各位已然是Jing疲力竭了,但咱们得顶住!其他圩坝上的人手都在往咱们这儿增援,咱们得抓紧时间在这儿修筑一道弧形围堰挡住水流。
各位,咱们的身后就是父母妻房、幼子稚女,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们,咱们身为男儿郎,此时若不站出来生来何用?”
“说得对!咱们不能退!”
“说得对!大人说得对!”
“是啊!咱们不上等死不成?豁出去了,老子一条命就算死在这也是值了!”
“就是!就是!就是!”
胤祺的声音愈发的嘶哑,几乎是吼出来的看着他们,到底都是有血性的汉子,一腔的热血也很快便被胤祺调动起来,以你心换我心,有了回应便不算白来这一趟。
这些劳工们也是日夜与他吃住同在,熟脸相识的,知道胤祺年纪虽小但连知府大人都为他马首是瞻,地位必然尊贵。
可此刻却并不他当成尊贵的大人物,而像是自家的小兄弟一般,亲近的喊道:“小大人,您这小身板挡得住吗?”
胤祺微微一笑,执拗的拍着自己实在不算强壮的小胸板道:“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说罢一句话都不再多言,直接扛起装满石头的沙包一头扎进了水里,栉风沐雨向着缺口处走去。
坚硬的碎石块通通装进麻袋里,一袋足有几十斤,重量自不必说,更要命的是尖锐的棱角就这么大喇喇的压在胤祺的肩膀之上,哪怕是压着不动常人也是扛不住的,更不消说这样大的风雨和shi滑的泥坑。
柔嫩的肌肤只是因为他一个趔趄,便带动麻袋里的石头棱在他肩上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色顺着雨水流入水坑,很快便就消失的不见踪影了。
“冲啊!等什么呢?怎么一个个不如个娃娃了噻?”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只乌泱泱的一片嗷嗷叫喊着就都冲进了水里。胤祺几乎是还没反应过来,肩上的麻袋不知被谁扛起,他猛地回头原来是曹峦。
“五爷,拼命也不能不要命,您这个背法这肩膀是不要了?”说着将一块牛皮搭在了胤祺的肩上,随即再继续向前。
胤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说道:“我看他们也是如此,所以……”
“常年做惯了这个自然是皮糙rou厚,我都受不住您哪里行?”曹峦说完这些,看着帮衬他扶着肩上麻袋的胤祺突然缓缓问道:“咱们今日能守住吗?”
胤祺莞尔一笑:“能!我许了愿,今天一定能实现!”之前和系统是定下了契约的,他一直攒着没用,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今天,为了今天能有个好运气。
不知内情的曹峦呆愣愣的望了他一眼,心中却着实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就许愿了?也没见五阿哥今日去沐浴斋戒,烧香拜佛啊!他这愿向谁许了?许了什么?哪家的神仙听见了?能给他们实现吗?
满心的疑惑并没有得到解释,胤祺帮他把沙袋卸下便就转身回溯往岸边走去,急着去抗下一袋了。
他此时自然也不知道曹峦心中的那些腹诽,只自怨自艾的发愁,原来不是说好了要做一条什么都不做就躺赢的咸鱼吗?怎么如今自己这么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