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恼的是,事情传出之后,大家都给她道喜,仿佛自家茹儿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哪怕沈夫人已经知道了那男家的不堪,于自家茹儿着实不是良配,但说出来却没人信她。
“娘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经沈夫人的提醒,沈茹已经能打起Jing神,她微微俯下身,不慌不忙端庄的给快步而来的二婶娘屈膝施了一礼后,便带了婢女秋梨向姐妹们的所在翩然而去。
“看看我家茹儿!要不是有如此相貌气度,如何能配得上戚侯府的绰公子?”
“二弟妹请慎言,这还是八字没撇的事呢,传扬出去,别人会怎样说咱们沈家?”
沈家二房的二夫人本想拍拍马屁,没料到却在沈夫人这里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当即撅着一张嘴离开,心里闷闷不乐。
“嘁,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像嫁了绰公子多委屈她女儿似的!”
大人们尚有如此想法,一向将绰公子奉为香闺梦里人的沈家姐妹们,见了沈如就更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哼,若是想嫁那绰公子的,自己想办法嫁去,还省了小姐一大心病呢,她们何苦挖苦小姐!”
沈茹与沈家的姐妹本就聚少离多,没什么交情,现在又因与吴绰的亲事拉了不少仇恨,一顿团圆宴吃得无滋无味的。
沈茹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听了娘的话早早告退,只是秋梨在一旁有些替她愤愤不平。
“这样的话还是少说吧。”
沈茹悠悠叹了一口气,只是制止秋梨倒也没有呵斥她。
内心已经开始想念江陵府的好朋友李翠,还有大堂姐赵芸娘。
若是她们俩在这里,肯定不会让自己受欺负。
如果要退掉这门亲事的人是她们,又会怎样做呢?
……
被惦记着的李翠和赵芸娘肯定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此刻江陵府的李家人正欢天喜地的过年。
比起去年李延平出征在外,江婉过得忧心忡忡,今年李家搬入新宅后,过的第一个年空前热闹。
李延宗上了一趟京城,虽然没能将李延平带回来,但至少得到的是平安无恙的消息,且又有了举家入京之后的展望,团圆可期,红红火火的日子越来越有奔头。
吃过团圆饭,大家齐齐坐在暖房,谈天说地,谁也不想离开。
随着李家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其实一家人闲适的坐在一处聊天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少了。
“娘,不如咱打牌吧?”
见得自家人难得如此齐整,最先按捺不住的是江梅,自从江婉教会了她玩麻将,多少有些上头。
“好,我赞成!”赵芸娘也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李翠也跟在二嫂的后头暗戳戳的点头。
“打什么牌?”只余李延睿和李延宗两人一头雾水。
“先说好,也就过年自家人在一处玩一玩,但凡与赌沾边的把戏,咱们家的人可千万不能沾。”
江婉着重盯着李延宗看。
麻将还是她这个冬天猫冬,闲得无聊的时候随手弄出来与家里的女眷打发时间的,想不到过年这么热闹都没有打消江梅的兴头主动提及。
尽管李延宗如今已与原著中的样子天差地别,但在‘赌’这一字上,江婉还是十分谨慎。
积累家财如大浪淘沙,万分不易;可染上赌瘾,万贯家财败亡起来,不过须臾之间。
“这肯定知道的!”
在江婉警告的间隙,李翠已经将游戏规则普及给李延宗和李延睿了,李延宗一见娘的目光望过来,忙不迭地跟着点头。
大过年的江婉也不想扫兴,可等麻将拿出来,可怎么分配都聚不齐几个牌搭子。
一台麻将四个人玩,可如今李家就六个人,如何组合都有人落单不满。
“小妹你去找找杨嫂,或许她有兴趣陪咱们再搭上一桌?”
到最后,最先提议的江梅反倒只能嗑着瓜子坐在江婉的身边默默看牌。
“哎,要是老三能回来,爹也还在的话多好,光咱家人就能摆两桌。”
正在说牌搭子的事情,不知怎么李延宗突然就提起了他们的爹。
猛一听到这个话题,江婉还有些发愣。
“咱们今年在江陵府过年,也没办法去给爹上坟,要不咱们初一回小柳树村看看吧?”李延睿也故作随意的看向江婉。
爹?
李文盛!
这个已经不存于世的人物,在李家已经很久无人提及了。
猛一听到的确令江婉有些不适应,但仔细想想,那人虽然不在了但怎么说也是孩子们的爹,无论世俗还是孝道,逢年过节的确有上坟的习俗。
是她疏忽了。
“要去就去吧。”用得着你们兄弟俩这样遮遮掩掩吗?
幸亏是一个死人。
要不然江婉想想都膈应。
她好不容易调教好的孩子、好不容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