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BBZL 人知面不知心罢了。”姜妧耻笑道,“宋义人呢?”
“那日宋郎醒来后二话不说就跑到阿郎跟前,信誓旦旦地说……说要对您负责,然后就被阿郎责令仗打出去,如今也不知躲到哪里了。”
“他为何要说对我负责?”姜妧先是一愣,随即嫌恶道,“他被救上来时头脑可清醒?”
“跟大娘子一样都昏过去了,不过听人说,他都不省人事了还死死攥着大娘子的衣裳,旁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的手掰开。
“就因为这个,还有些烂人背地里胡嚼舌头根子,说那宋郎原是奔着您来的,没想到误打误撞救了大娘子,还有人说他偷鸡不成蚀把米,总之外头各种说三道四的。”
见姜妧面色有异,顾娘及时开口打断岚芝的话:“行了,小娘子才生了场大病,还是得静养几日才行,这二月的湖水寒气甚重,娘子本就体弱,可千万莫要落下病根才行。”
姜妧神色恹恹,倚着迎枕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我自个儿静一静。”
几人看她面容憔悴,当下也不再多言,各自端了东西退下。
姜妧瞧着窗外有些出神。
那日,陆绥在岸边说的话犹如在耳,他究竟为何那么在意她是否入宫?
这件事,与她那之前做的梦是否有联系?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她不禁捂住胸口,垂眸间,又恍惚想起,那日她躺在他怀里的模样。
那样真实且近距离的肌肤相贴,让她只是一个回想便浑身一颤,脸颊,指尖,以及脖颈,皆爬上了一抹红晕。
不多时,春汐挑开珠帘,轻声道:“小娘子,舒表哥来了,这两日他总在外头守着,只盼着您醒来瞧瞧您呢!”
姜妧停下遐想,将披帛盖在身上,道:“请表哥进来。”
没多久,舒明煦匆匆走来,只是入门后一直垂着头,也不正眼瞧她。
姜妧笑道:“表哥,你不是要来看我么?你眼睛都快掉地上去了,莫非那儿有我的影子不成?”
舒明煦掩唇轻咳一声,随即快速抬眸瞥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妧儿,对不起,表哥没能照看好你。”
只这一眼,姜妧便瞧见他那张俊脸青了一块,眼皮也有些红肿。
“表哥,你脸上的伤哪来的?”
舒明煦支支吾吾不肯说,姜妧抬头望了眼春汐。
春汐会意,老实交代道:“小娘子,舒郎与宋郎打了一架。”
闻言,姜妧猛地愣住:“表哥,你怎么这么傻……”
“是我引狼入室,还迟迟未看出他居心叵测。”舒明煦声音闷闷的,垂着的手越握越紧,“妧儿,是表哥对不起你。”
姜妧长叹一声:“此事皆由我而起,与表哥压根没关系,你别自责了,你看你,这么张俊脸也不知珍惜,竟被那厮打成这样……”
她心里不是滋味,舒明煦却笑了,语气真诚道:“妧儿放心,我打回去了,日后,我见他一次便打他一次。”
往日只会之乎者也BBZL 的书生表哥竟信誓旦旦地要为她收拾那混账,姜妧忍不住笑出来,眼圈却泛了红。
两人正说着话,在院里守着的岚芝忽然急急敲了下窗。
“小娘子,阿郎过来了!”
姜妧汗颜,正想说过来就过来呗,怎么还搞得跟她在偷/情一样。
念头刚落,珠帘其哗啦作响,紧接着,姜沛那张气势汹汹的怒容便出现在众人面前,指着舒明煦大喊道:“这种节骨眼上你还敢来见妧儿,你可知,如今上百只眼睛正盯着我姜家,稍有不慎,我姜府便是万劫不复!”
舒明煦脸色煞白,攥紧手指站起身来,他向来畏惧姜沛的威严,可此时却也直直挡在了姜妧身前。
“姨丈,您听我说……”
“不必解释,出去!”
一声怒吼,姜妧心尖一抖,可紧接着便有一股气涌上心头。
“阿耶,表哥不是外人,他来看我何错之有?您何必如此动怒!”
姜沛略平复了下心情,可脸色依旧不大好看。
“你们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怎还能像少时那般为所欲为?明煦,莫怪姨丈不通情达理,这两日你便离开姜府,日后也莫要再与妧儿走那么近,以防再有小人借题发挥。”
身为一家之主,姜沛向来说一不二,此话既出,那便是板上钉钉了。
姜妧撑着软弱无力的手臂欲要下地与他理论,却被舒明煦一把按下。
接着,他意气风发地上前两步,清瘦面容浮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定。
“姨丈,明煦心系妧儿。为了她,我才千里迢迢来到长安,亦是为了她,我才寒窗苦读这么多年,科考也好,入朝为官也罢,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留在妧儿身边。如今我虽只是个太学博士,可日后,我定加倍努力,一辈子对妧儿好。”
话落,他回眸看了眼呆若木鸡的姜妧,旋即语气越加诚恳:“姨丈,求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