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孟雁行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皇上竟然会想要立孟弗为后?
疯了!全都疯了!
孟雁行的身体晃了晃,他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李顽冲上前叫道:“孟老兄!孟老兄!你怎么了!快叫个大夫过来给孟老兄看一看!”
孟府上下瞬间乱成一团,不知过了多久,孟雁行觉得额角一痛,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看到孟夫人拿着帕子坐在床边默默流泪,孟雁行坐起身,喝了口水,他对孟夫人说:“夫人,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有人说,皇上要立孟弗为后了。”
他话刚说完,李顽的脑袋就从帘子后面探出来,对孟雁行说:“孟老兄,那不是梦,是真的啊。”
孟雁行两眼一翻,竟是又晕过去,孟夫人哭得更伤心了。
屋子里的其他同僚看向李顽的目光多少带了一点责怪,李顽对孟雁行未免太残忍些。
李顽耸耸肩膀,孟雁行这身体也太差了吧。
孟老兄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他可得好好保养啊!
见孟雁行一时醒不过来,这些个官员们纷纷告辞。
孟夫人一直守在孟雁行的床边,他直到傍晚才再醒过来,醒来后也只是瞪着双眼睛看着床顶,一句话都不说。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老天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生平行事最是谨慎,生怕踏错一步,他以为同意把孟瑜嫁到宣平侯府去会是自己这一生最后悔之事,万万没想到,孟弗还能送给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孟雁行想不明白,他这样一个读了多年圣贤之书的大儒根本想不到皇上会去娶一个嫁过人的女子为后。
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李顽今日又摆了他一道,但凡他要一点脸,都不可能再把孟弗给迁回族谱里。
想到这里,孟雁行只觉得喉间涌上一股血腥气,从孟弗和离到今日,不过才过了半年,孟雁行却觉得自己苍老了十几岁。
……
封后的诏书被孟弗放进匣子里,下午她与李钺两人都没什么事,去了一趟风积山,见了怀明大师,想问问怀明大师两人日后是否还会再互换身体。
怀明大师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大堆,孟弗没大听明白,她转头看向身边的李钺,见他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是有所收获。
孟弗正想要问问陛下这位大师是什么意思,就看到陛下撸起袖子,摩拳擦掌,向着怀明走过去。
两人迅速打在一起,孟弗看他们一时半刻打不完,干脆走到一边的亭中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颇有闲心地旁观,这两人动手的时候还挺讲究的,你来我往了十几招,都不打脸的。
陛下的功力这段时间恢复了不少,怀明大师起初有些轻敌,后来意识到陛下功力大增,认真起来,结果陛下揍得更凶了。
最后怀明大师抱着光头缩在墙角,终于开始说人话了:“此番机缘已尽,二位可以安心了。”
孟弗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走过来,双手合十道:“多谢大师,大师武功真不错。”
怀明摸着脑袋笑了一声:“一般一般,比不得皇上。”
陛下抬了抬下巴,一脸骄傲,比不上他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孟弗转头看向李钺,问他:“疼吗?”
陛下刚想说不,对上孟弗那双水盈盈的眼睛,瞬间改口说:“疼,疼死我了,我现在身上全是伤,你看看我胳膊被这个秃子打的。”
陛下说着便将自己的袖子挽起来,孟弗也觉得刚才他们两人打得很激烈,只是等她低头看去,却发现陛下露出的小臂连红都没红。
孟弗:“……”
李钺也注意到自己的话跟事实不太匹配,他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放下袖子。
孟弗为陛下挽回尊严,她抿唇点头道:“我知道,都是内伤。”
“是啊,”李钺接话道,“身上的伤更多,阿弗等会儿跟我一起回宫看看吧?”
怀明:“……”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明显自己挨得揍更多吧?他那拳头几乎是没挨着陛下的。
而且他们两个怎么都秀到和尚面前了?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他今天就要在白马寺前门竖个牌子,李钺不得入内!
《岐山夜谈》已经印刷上市,反响不错,这样的书那些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不一定会去看,但是在民间却很受欢迎。
孟弗写这本书的时候脑子里琢磨的就是要怎么写才能多赚点钱,现在果然有一大笔稿酬到手,书坊的老板想要向孟弗再约两本,只是她最近要与陛下一起准备大婚,实在是没时间了。
宫里能主事的只有李钺与太后,李钺白日得处理朝政,时间不多,太后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孟弗干脆进宫来Cao办自己的大婚,她本来擅长组织这些事宜,了解了流程后,便指挥宫人筹备起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