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手瞧那影子眼熟的紧,心中升起股无名火来。
他顾不得换衣服,大步流星的直奔隔壁院子。
推开院门,青石地面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积雪。刘一手放眼一瞧,地上一个脚印也没有,只在房门口留下几个脚印。
他气呼呼走过去,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倒八字,也不敲门,直接粗暴的推开屋门,终九畴脱了一半的夜行衣又穿上了。
刘一手看着他,哼哼两声:“干什么去了?”
终九畴淡定地坐下,拨了拨炭盆里的红碳,反问刘一手:“您这是去哪了,一脑袋的汗,不怕受了风,得了风寒我可不会治。”
刘一手瞥他两眼:“你少左顾而言他。得了风寒不用治,正好去地下见你阿母,我也就能省心闭眼了。”
终九畴最怕他来这一套,要是任他说下去,一会儿准能把他不娶妻生子的罪名列成十恶不赦。
防止他没完没了的说下去,终九畴只好如实交待自己夜里出去了一趟。
刘一手凑到炭盆边伸出两只手取暖,瞪着终九畴:“老夫还不知道你出去了?我是问你去哪了?做什么去了?我有没有反复嘱咐你,这两天你的病情复发,需要静养,需要休息。若是在外面突然犯了病,你说怎么办?怎么办?”
“我出去又不是与人拼杀。不过是取一样东西。”
“取东西?什么东西非要半夜三更去取?让手下人去不行吗?天寒地冻的,你这身体根本受不了凉。”
刘一手转到内间一眼就瞧见桌上放着个长条的木盒子。
盒子上没有雕刻任何图案只在中间镶了一颗宝石。
“这是什么?”刘一手说着,拿起盒子翻来翻去看了看按了按那颗宝石盒子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刘一手掀开盖子露出一把宝剑来。
终九畴眯了眯眼。
他以为这老头不懂盒子的机关。
刘一手得意的瞥一眼终九畴,拿起宝剑。
剑鞘通体润白象牙质地上面雕刻着祥云,剑柄上却是一条玄色龙雕之案。
他用力抽出宝剑,昏暗的室内竟冲出一道寒光来。
“真是好剑。”刘一手由衷叹道。
剑身玄铁铸造,刃薄且锋利无比真所谓是刃如秋霜。
刘一手仔细打量着剑身接近剑柄处,一上一下刻着两个古体字,他辨认了半天只认得其中一个字是“龙”字,想到这柄剑的特殊,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刘一手颤抖着声音问终九畴:“龙渊剑?这是龙渊剑对不对?终九畴你竟然去挑战落英宗?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知不知道武林传说剑出灵山,刀看落英。灵山派与落英宗是江湖最大的两派并立九州数百年,根基稳固高手如云,你、你、你为了一把剑不要命了是不是?”
终九畴淡然一笑在炉上慢慢煮着老茶袅袅汤气蒸蒸上行,氤氲着他的笑容,如冬日里的初阳。
英挺的剑眉微挑,望着一脸紧张的刘一手:“您老人家也说了,刀看落英。落英宗耍刀的,要剑何用?”
“龙渊剑是普通的剑吗?那是上古传下来的宝剑,是落英宗的镇宗之宝。你就这样给人家抢过来,是想结死仇?还嫌修罗宫树敌少?”
终九畴打断他:“手叔,剑是我赢过来的。他们宗主技不如人打不过我,这不怪我。至于给修罗宫树敌一说,根本是无稽之谈。我没有打着修罗宫的名号。江湖有江湖规矩,若落英宗不服气,会来找我报仇,不会牵连修罗宫。”
刘一手鼻子都要气歪了:“你以为我是担心修罗宫?我是担心你个小混蛋有个三长两短。”
“手叔,我做事您放心。虽然我赢得龙渊剑,但我也答应了落英宗,要为他们做一件事。所有事情都在我的算筹之内。您老快回去洗个热水澡,小心着凉。”
刘一手哼了声,上前抓住他的左臂,拽下终九畴之前想要脱下,见到刘一手又穿上的夜行衣,露出令人惊悚的一道伤口,血rou翻出,虽是上过药,仍有鲜血慢慢渗出。
终九畴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你以为你用衣服盖住伤口,老夫就不知道你受了伤?你闻闻,你闻闻,这屋里全是血腥味。能骗得了老夫?”
终九畴目光清冷深幽,并不回答,头扭向另一边。
刘一手又看了眼伤口,痛惜问道:“受伤也在你算筹之内?伤成这样也是你算筹之内?知道吗你?伤口再深一点,你这条手臂就废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不好好爱惜身体,总是以身犯险,你到底想怎么样?”
终九畴瞧出刘一手真的动了怒,态度软了下来,求和道:“徒儿就想您老人家快点帮我治伤。好痛。”
他装出一副可怜样,令还想怒骂他的刘一手立即心存不忍。
他叹了口气:“真是孽障。孽障。”
嘴上骂着,两只手却不停歇,翻出终九畴屋里常备的药箱,开始小心翼翼给他处理伤口。
一边处理,一边不解地问他:“你要这把剑做什么?你不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