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乐生独自一人站在凛冽的风中,尘土随着城门外的狂风漂浮翻滚,乐生头上的红盖头差点被风给掀起来。
门外的迎亲队伍见大门敞开,胡青一个人在吹锣打鼓声中缓缓走了进来,伸手就要去拉乐生的手。
乐生以为对方是来把自己带走的,刚想跟着走,却发现那人在他手上戴上了一个淡紫色的玉镯子,大小刚好合适。
胡青解释道:“太子殿下勿怪,这个只是个验明身份的物件,若是胡乱找了他人替身,带了这镯子就能知道。”胡青把镯子戴好后,还仔细地端详了一番乐生的手掌纹。
乐生不悦地问道:“阁下还在等什么?莫不是专门寻个借口把镯子打碎,趁着城门大开然后再攻打进来?”这些话是明渊教他的。
胡青这边却却笑了:“哈哈太子殿下您可是误会我了,若是我们想攻,还在乎得了这一堵城墙吗?这不是吉时未到,我得好好确人一下是不是我们王想要的人嘛。”
“就这一个镯子?”
“太子殿下可不要小瞧这个镯子,这可是我们泽珑国远古时候得到的神器,只有历代君主才能戴上,您是太子,将来又是王后,这镯子自然不会给您下毒的,就一小会儿,要是您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就可以了。”
胡青缓缓说着,乐生心底却慌了,此刻他隐约觉得自己身上好几个地方都有一丝不舒服,他说的是真的吗?
胡青接着解释道:“这镯子的狠毒之处在于,若是被冒牌货戴上,会五感尽失,七窍流血,就算脱下镯子不出三天,就会暴毙而亡。”
两人说话间,城墙上的明渊一直在隐秘地观察着这一切,当他听到胡青这么说的时候心头也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悄悄通知了守城的将领们严阵以待。若是被发现了,他们唯有以死相拼才可能会有一丝生机。
乐生拼命压住自己内心的慌张,就算此刻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止不住地狂跳,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他不停地问自己该怎么办,回答他的只有咚咚作响的慌张。
“太子殿下您热吗?手心都出汗了呢。”胡青一直抓着乐生的手在细细端详,一点点小的变化他立马就看到了。
乐生原本想要挣脱开,没成想对方抓的很紧,只好压低声音,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道:“没、没有,只是不习惯被男人这么抓着。”
“原来是这样,那您之后可要尽快习惯呢。”
胡青见乐生很抗拒,便放开了他的手,随即说道:“吉时到了,请太子殿下随我走吧。”
这样就可以了吗?乐生心想,他这意思是已经确认好我的身份了吗?但是自己明明不是啊。
乐生在庆幸和疑惑中跟着胡青到了城门外。庆幸自己不会被毒死,而且对方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疑惑的是手上这东西真的有那么玄吗?会不会是那个人唬他的?
而城墙上的明渊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已经百转千回,波涛汹涌。小的时候,他曾在古书上看到过一则关于兽人族的故事:传说兽人族古时曾得到神仙庇佑,得到一样神器,此物为他们挑选真正的王,就算是双生子也不例外,伟大的王则会带领他们在风沙中度过严冬。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千百年以来兽人族可以屹立不倒。
而刚才胡青给乐生戴上的镯子,应该就是那件神器,如果对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和乐生......想到这里,明渊的后背全shi了,他开始寻找各种理由和借口:这是兽人族的东西,对他们可不管用;只是传说而已,那个故事只是一个故事;那么贵重的东西,胡青怎么敢随随便便拿出来;拿东西就是唬人的,肯定不是真的。
明渊就这样不停地安慰自己,但是这件事就像是梦魇一般,一直萦绕在明渊的记忆深处。即便是很久以后的某个夜里,他都会梦到这个场景,梦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原来乐生才是太子。
乐生跟着胡青,进了泽珑国的轿子。里边十分宽敞,坐塌上被铺上了厚厚软软的棉花垫子,乐生坐下去的时候整个屁股都陷在里边。
见新娘子上了轿,随行的唢呐一声清亮的音色,整个队伍就在吹锣打鼓中缓缓转头离去。他们身后的城门缓缓合上,发出巨大沉重的吱呀声,乐生扯下盖头,从侧边小窗往后看去。
城墙上边的侍卫们都在往向这边,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乐生始终没找到他想要的那对目光,就算整个城墙变成一个指头那么高的时候,乐生还在向后盯着看。
“太子殿下,中午可要吃点什么?烤rou可以吗?”胡青跟在轿子旁,他们马上就要到城外驻扎的地方了。
乐生放下帘子,闷闷地说道:“不想吃。”
“好的,您饿了叫我。”
“嗯。”
乐生其实有些困了,虽说这轿子是十六个人一起抬,但是始终是摇晃着的,再加上早上起得早,这会儿正午刚过,没等肚子饿就先睡着了。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咋摇摇晃晃的轿子里。虽说坐塌上很宽敞,但是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