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兽人部落一直盘踞在北边的青峻关外,是远古时期野兽与凡人交合的后代,因其带有强健的体魄和近似于人的智慧,所以在适宜生存的北方聚集起来,形成一个强大的部落。但是也因为其具有野兽的冬眠习性,在每年冬眠期间整个部族都不堪一击,所以数百年以来兽人族不曾完全占据中原,只是双方地界的交界处战事多有发生,历史上每朝每代也都有抗击兽人族部落胜利的事迹。
这次的兽人族的兵马来势汹汹,原本预估需要三日才能到达的先头部队,才两日就已经到达皇城外五公里的地方,站在城墙上的最高点,就能看到声势浩大的军队在缓慢推进。
此时正值初秋,再过一个月左右,兽人族就会进入冬眠期。按理说这个时节他们都在准备过冬的食物以及加固城防,但如今却出乎意料地一路南下攻打至皇城,这样的举措在史书上也从未记载过。
朝中的文武大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有的准备收拾东西跑路,有的则在暗戳戳的谴责太子的决策太过草率。
“要我说啊,就该两天前就收拾东西走的,你看现在每个城门都封死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唉,现在可怎么办嘛,援军还有两日才能到,人家敌军都到跟前了,就算有炮火也撑不住两日啊。”
“我之前可是听说兽人族的人口大涨,不知道人家这次是出动了有多少兵力呦。”
“那能有什么办法呢?”
“气数已尽啊......”
朝堂之下七嘴八舌乌烟瘴气,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没有胜算的时候,报信的士兵突然冲进来,半跪在人群前面高声喊道:
“报——敌军在三公里处停下了,两个时辰内未见有兵马前进,我们人探查后发现,他们的人在安营扎寨准备生火做饭了。”
像是在沸腾冒泡的热水中倒进半瓢冷水,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愣住了,相互之间面面相觑,似乎大家都不明白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说这,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要吃饱喝足了再攻打?”
“按道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些野蛮人就算再笨,应该不会不知道啊。”
“你们这群老家伙刚才还怕得要死,这会儿是盼着人家立马打过来吗?”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们这么做不符合常理啊。”
“对啊,他们又不傻,肯定有Yin谋。”
在众人的猜疑中,兽人族一直到第二日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而明渊除了在城墙头上观察敌情,就是在寝宫里照看昏迷的乐生。
神医到宫里的时候,乐生已经是七窍流血,气息微弱,宫里的太医都快摸不清他的脉搏,没人知道这个小太监还能不能活下来,但此时的明渊太子心底是真的慌了。
明渊忙糊涂了,他怎么就忘了乐生还在寝宫里等着他呢?他应该早些让神医为他诊治的,当初就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欲,白白的拖了好几日,而神医一句“再晚些就该凉透了”,更是让明渊肠子都悔青了。
好在神医的医术高超,折腾了一晚上,又是施针又是药浴,终于是救回了乐生的半条命。
“现在就看他自己想不想醒来了,若是他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老夫也无能为力。”神医只留下这一句话便离开了。
明渊一整夜都没睡,头昏脑涨的都没听懂神医这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乐生不会死了,一把伏到床边,紧紧握着乐生的手喃喃道:“对不起,乐生,都是我的错,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双眼紧闭的乐生脸上十分淡然,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约莫第二日中午,明渊帮乐生盖好被子,准备去给皇帝请安的时候,一个老太监却提前来了,说皇上请太子到太和殿去。
太和殿是上朝之外,皇帝私下里接见官员的地方。而明渊也听说了,早晨的时候有兽人族的使者前来求见,这会儿父皇召见他,也许是因为这件事。
明渊到了后,见兽人族派来的使者一袭粗制的青色麻衣,像中原人一样把头发全都竖起来,面容白皙俊秀,一双狐狸眼十分深邃Jing明,身后跟着一个瘦小的随从,随从手上抬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漆木盒,此刻二人一同恭恭敬敬地站在堂屋中央,似乎是在等着太子的到来。
“渊儿,你来了。”皇帝枯朽的声音带有一丝不悦。明渊猜想,是不是兽人族提出的条件太过苛刻,他看到父皇眉头紧锁,便走到皇帝的身边。
这时,对面的使者说话了:“太子殿下万安,在下泽珑国使者,胡青。”
胡青身上的穿着十分普通,是寻常人家用的粗麻,衣角的针线也没有收好,但是恭敬的态度让人觉得没有敌意,明渊从外边进来后就一直面带微笑,甚至显得格外和善。
明渊沉声问道:“阁下此番前来,有何目的?”
“在下想让太子看看,可否认识此物?”胡青一边说着,一边让身边的随从把手中的木盒呈上来。
随从走两步上前,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