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黎杉喝醉了酒邀请任俊伯进门开始,他们的关系好像就不对了。
不能单纯的说变好变坏,只是黎杉明明知道背离了他的初衷,却也无可奈何。
他看着任俊伯走进他的房间,在落地窗前看风景,在沙发上姿势随意的坐,在卧室里掌握绝对的主动权。
黎杉觉得不妥,觉得应该拒绝,可每次他都会想起,任俊伯说他穿着内衣好看的神情,他贪恋这种由衷的赞美。
而这样的赞美,只有任俊伯一个人能给他。
所以他任由他打破他们的规矩,在他的世界为所欲为。
两家的合作后续出了点问题,因为一笔金额不小的赔偿他们在谈判桌上再见。
穿上西装的黎杉是能力出众的商业Jing英,此时面对职场上的任俊伯,与他周旋起来毫不含糊。
他按照事先与杨宇哲定好的对策从容不迫跟任俊伯方商讨,虽然最后各退了一步,也算达到了公司最初的预期。
双方交换着签完协议,黎杉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一点,对面任俊伯众目睽睽下眼神追着他不放,黎杉偷摸瞪他好几次,最后索性躲到了人群后面。
双方握手道别,黎杉排在一队人最后,任俊伯从边上绕半圈过来,握上黎杉手的时候语气不似刚才谈话时的生硬。
“黎总,再见。”
他说着话,曲起手指小心的挠他掌心,黎杉忍着痒,正色道:“再见,任总。”
他们谈了两个多小时,出了会议室,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被风夹杂的雨砸在玻璃上,噼啪的声音越来越急。
杨宇哲要去接女朋友,跟黎杉打一声招呼跑远了,手机叮咚一下,在商业宴会的邀请短信上面跳出来任俊伯发的简短几个字。
黎杉收拾背包的动作一下慢下来,他拖拖拉拉,拿了车钥匙后独身一人进电梯,像往常一样摁了负一楼。
履带运行的声音伴着自己心跳声响,黎杉在不大的空间来回踱步,看着楼层显示屏数字降到三楼的时候,他刷一下伸手,把一楼摁亮。
电梯叮一声到达,黎杉看了眼时间,掏出伞,直奔写字楼最远的西门出口。
那里在黑暗里亮着两盏车灯,穿透黑暗雨幕,特别显眼,而车里,有焦急透过挡风玻璃往外张望的人影。
黎杉双手把着伞,在风雨里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深一脚浅一脚的到了车跟前。
任俊伯提前开门等着他,见他收好伞进来,身体不由自主往他这边靠。
黎杉伸手推他,指了指身上的雨水,他顺手从副驾驶储物格里拿出纸,语气责怪。
“不是说过,不要在工作的时候联系我嘛?”
任俊伯没当回事,直接发动车子冲进雨里。
“可你每次还不是都会回应…反正晚上都要睡到一起去的,分开吃饭多麻烦。”
天气不好,他们工作了一天也累了,都没力气折腾,直接去了一家两人常去的做西式简餐的小馆,点的套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跟我说下,你们今天答应那么痛快,是不是最后结果超出公司预期了?”
黎杉切着鱼rou看任俊伯一眼,“既然我们合同都签了,那说明双方都是有利可图的,任总现在才来问,是不是太晚了?”
“说是双方协商好了,可我们这种关系,不是紧要的事情,我说不定看你面子上会放点水呢?”任俊伯语气不徐不疾,说完停了进餐的动作看着黎杉。
餐刀因为用力在餐盘中划出一声不好听的吱呀声,黎杉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伸手去拿杯子,喝了一大口。
“我们的合同是工作,我不相信任总会拿全公司的利益来讨好一个p友。”他调整好了表情,对上任俊伯眼神,“不过如果任总真的那么做了,我也不会有负担的,那是任总你自愿的,我也没占你便宜。”
任俊伯听到这话脸色才和缓了点,他低下头继续用餐,隐约可见弯起来的嘴角。
“说的有道理,就像今晚,黎总是自愿跟我过来的,那我不管做什么都不是占你便宜吧……”
黎杉脱了外套,挂在隔间挂钩上,然后敞开衬衫,把往上移动的内衣带子拉平捋顺,确定不会轻易透出轮廓后,他整理好推门出来。
杨宇哲正对着镜子,手垂在侧边张开又握拳,努力的深呼吸。
听见他出来,杨宇哲余光瞄他一眼,“黎杉,你一点都不紧张吗,我们这小公司还是第一次受邀参加这样的商业活动。”
黎杉过来洗手,看着镜子里鼓起腮帮的他,觉得滑稽,“紧张有什么用,我们尽力就好了,这次也就来混个脸熟。”
“说得轻巧,你跟你哥好歹见过世面,我也不想紧张,控制不住啊。”
黎杉把擦手纸扔掉,拍了拍杨宇哲的肩膀。
“走了,杨总,要是晚了,那可就真的什么也做不成了。”
他们一前一后坐上电梯,直达顶层的露天晚会现场。
从电梯出来就是签到处,出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