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男人冷冷的呵斥声,一股庞大的威压笼罩在阎三身上,阎三面色一白,嘴角溢出了血丝。
身后忽然出现一个人的气息,阎三面罩下的唇勾出了一个笑。
看起来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已经没有生疏感,但如此反复几次,他的耳根依旧微微泛红。
阎一走到阎三身边,毫无波动道:“走吧。”
将杯子放下,紫衣人缓缓俯身,将侧脸轻轻靠在床上男人的胸口,倾听男人心口的跳动。
“你们两个同时来,这可不多见,有何事?”
男人还是未转身,只是问道:“阎一,你呢?”
清水从他嘴角漏出不少,紫衣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凑到男人面前,将口中的水渡了过去。
“这样啊,”男人声音听不出来喜乐,“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性子急,做事容易做绝。”
“阎三可以学,听您命令,绝不多说多做。”
紫衣人轻轻地说完,那张脸上露出了脆弱无助的表情。
擦拭起来,眼中止不住地忧虑和惶恐。
面对两人的到来,男人并没有转过头来,只是不经意地问:
密室内,紫衣人正在处理机关中传来的各种消息,忽然机关震动,表明外面站了人。
“
可放到幽冥殿,什影却从不想这样的组织结构有什么不合理。
“既然你如此说了,做不好,本座是会罚的。”男人放下一份资料,又拿起一份看。
什影从未想过如果男人倒下,幽冥殿要怎么办,他们要怎么办。
“若是别人,我的伪装没有问题,可您对他们是不一样的,我毕竟不是您,感觉是不一样的。”
“愿接受义父考验。”阎三垂首坚定道。
“义父,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机关打开,阎三和阎一并排迈入,单膝跪地向男人行礼。
第二天,阎三整装待发,站在那人密室的前方,目光坚决。
“他们却是最敏锐的人,我瞒不了他们,阎三执着疯狂,不顾一切,我担心他把事情闹大。”
他原本疲惫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带着如那人一样的冰冷威严。
男人还未答,阎三悄无声息地走上前,从男人身后侧想要接过阎三男人想要放回去的资料:“义父,让我来吧。”
“义父,属下接到林震的消息,觉得可以一试,请您下令。”
按理来说,幽冥殿这种一人主宰的组织结构是很不好的,一旦首领出事,整个组织就将大乱,无法维继。
熟悉的男人声音响起,两人抬眼,男人正背对着他们,站在重重机关前,取出各地送来的消息看。
“放肆!”
“您快醒来吧,没有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男人还没同意,阎三的手已经挨近了男人的手,他状若不小心地搭上了男人的手腕,那里有男人的脉门。
“义父,”阎三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男人的背影,“阎三近日未见到影子,想到这几日义父没有人侍奉,阎三斗胆恳请代替影子侍奉义父一段时间。”
昏睡中的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被子下的手指动了动,又沉寂下去。
“嗯。”
“起来吧。”
一股庞大的内力忽然爆发,震开了阎三的手,阎三惊骇着被震得后退几步。
阎三这次没去刺阎一,而是伸手打开了通往密室的机关。
如果幽冥殿不是这个男人坐在最高的位置上,那这样的幽冥殿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什影真的很怕,很怕这个人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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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男人擦完汗,紫衣人从旁边桌子上取过一杯杯子,用里面的勺子舀了一勺水,喂到男人嘴边。
“义父,我……我们都很需要您。请您怜惜您的孩子吧。”
“拜见义父。”
此刻,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都显得脆弱,却又那么不同。
他从不需要多说什么,所有人都会向他看,在他的安排下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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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阎三和阎一开始怀疑了。”
“这三天,幽十五我不敢轻动,只能让他在暗室昏睡着。”
男人是一座山,他存在,就在告诉别人,有本座兜底,放手去做。
什影闭了闭眼,用脆弱的语气求道:
什影想,连自己都这样依赖男人,没了对方就六神无主,方寸大乱,像是失了方向的惊飞的鸟,那男人那些还很稚嫩的义子义女,又会如何惶惶不安、乱作一团呢?
男人在昏睡中神情十分不安宁,紧紧抿着唇,眉头时不时皱紧。
放到别的组织身上,什影可以马上指出这个组织的弱点,针对这个漏洞制定瓦解这个组织的计划。
“我就知道你会来,阎一。”
紫袍男人语音慵懒,显得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