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少年从白虎背上一跃而下,开始不急不缓地打量起三人。
「叄……伍……捌……十大杀手之三同时出动,却落得这般狼狈……呵……」
少年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兀自一笑,随後便将双手背於身後,走到三人面前,说道:
「本王毫不关心尔等此次目标为谁,也无心在夺命客的走狗身上浪费时间。」
说,少年走到叄老面前,抬起这位老者的下巴。当这Yin险歹毒的杀手与那少年对上眼时,他却感觉到发自心底地恐惧,仿佛腿脚都如同石化一般,浑身都本能地颤抖。
他们碧血十杀杀人如麻,自诩狂魔,不知经历过多少修罗地狱。可此刻盯少年那深不见底的双眼时,这老者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介凡人。那是真正的非人之物,真正的天魔,仅仅只是注视瞳孔,那种异样感都让这老者背脊发凉。
「听罢,这风中之声,哀兮叹兮,悲兮怒兮,恨兮憎兮。尔等自以为恶鬼,但一介凡人,又怎会见过真正的地狱?」
仿佛映证少年所说,这深夜的林中突然传来呼啸的风声,那风声如同尖啸,又似哀嚎,更如咒骂。本应清凉的晚风却带不祥的气息,让在场三人如坠冰窟。
「这後方究竟为何处?又究竟有何物等待尔等?若是想要亲眼见证,本王自是不在意。」
少年轻笑松开老者的下巴,转身看向荷香村的方向,幽幽说道:
「但若尔等欲对本王的『食粮』下手,那本王可不会听之任之。」
食粮一词仿佛在三人心中敲响了警钟,他们听夺命客提起过,【悲喜魔予颛】所用以为食之物,乃是气运……
「以尔等为代替本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本王没想到,尔等经历无数死劫,气运却是这般差,看来是为了活到今日,已经耗尽到所剩无几了吗?」
少年的双瞳在月色中化为令人不安的金色,在那异样的金瞳中映射的却是名为「缘」之物。少年之眼足以洞穿红尘之缘,少年之手亦能编制命定之线。悲欢离合,嬉笑怒骂,皆是命中缘,【予颛】这以众生红尘为食之魔,故称悲喜魔。
「倾国倾城,却是红颜祸水;一往情深,却如飞蛾扑火。红颜薄命,便是汝之命,汝之所剩气运,就连要支撑心中的渺小执念,都已是摇摇欲坠,倒当真是可怜啊——『香妃』。」
「你!!——」
少年的话语仿佛无数利箭,径直插入伍女的内心,将她最不愿回想的往事,最想逃避的伤口剖了开来。那女子从袖中滑出匕首,本打算寻伺少年破绽给予致命一击的猎手此时却失去了理智,如同绝命的猎物一般向少年露出獠牙。
但少年只是伸手,在空气中仿佛抓住了某物,就让伍女顿时浑身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不知是不是这份无力让她回想起了过去的经历,这女子瘫倒在地,悲痛地闭上双眼,眼角滑落她发誓不再流下的眼泪。
「像汝这般气运贫瘠,已是穷途陌路之徒,又要怎麽反抗本王这『悲喜魔』……你的一笑一泪,一念一动,都如同本王的手中棋,指间丝……呵呵,当真是不自量力呐。」
捌子和叄老是第一次见到伍女这般失控的模样,但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少年那匪夷所思的神通。此时他们才亲身体会,究竟何为「魔」。
「但这落泪的模样,倒真是美的令人感叹,让本王好奇起汝之结局来。」
少年蹲下身来,捏住瘫倒的伍女下巴,抬起她的脸来。他眯起双眼细细观察,随後像是发现了什麽好玩的玩具似地笑了起来。
「风中残烛於本王而言本如鸡肋般食之无味。但如今看来,弃之却又可惜,毕竟这份坎坷之命倒当真是令本王深感兴趣,呵呵呵,虽然方才汝多有造次,但看在这般有趣之命上,本王就放你一马,毕竟本王也想亲眼看看汝之末路。」
说罢,少年就像索然无味一般松开了伍女的下巴,随後起身转向另外两人。
「至於尔等……无趣……一人量虽足,但却是天煞孤星,注定一生坎坷无依,简直就是苦瓜炖苦瓜,连一点油水都没有,苦涩无味。另一人……纵是一生大起大落,但也已近黄昏,戏已唱完,连塞牙缝都不够。」
少年看另外两人,在一番点评之後沉思片刻,说道:
「叹哉叹哉,尔等三人『食材』虽是独特,但终究是做不成什麽美味佳肴,还不如山下那些『白米饭』来的入口。呵……看来就像本王早前所说,不能让你们杀了他们。不过只要尔等不动本王的『粮仓』,在一旁自生自灭,那本王也不会插足。」
少年伸手在空中仿佛用手指缠绕何物般搅动,随後这密布的天罗丝在少年真气的引导下,就像是盘蛇一般流动,收入了少年袖中。三人终於可以自由行动,但却感觉脚仿佛铁做的一般无比沉重。
「哈啊……本王已经乏了。」
少年打了个哈欠,说便转身骑上来时的白虎。那三人本来都各自准备了一招後手,就准备等内力稍有回覆,想要趁少年不备出手。但此时的他们,却是仿佛被恐惧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