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车夫那么说,芸京墨自己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蒙面的黑衣人,他们这些天就只见过一次。
如果说车夫活着回来而顾珏失踪,那么只可能是被带走了。
带走他的人,自然便是那些死士的主人。
“可以告诉我幕后人的名字吗?”
芸京墨问。
这些天的事情,结合常瑾泽说的,若真因为金印而招致祸患,那么祁铭之自然该有个怀疑对象。
只是这么久以来芸京墨从来没问过。
今天这么一问,原本也没有想过他能回答,毕竟此人或许是冤杀戚将军的罪魁祸首。
“当今皇属军主帅:郑薛桐。”祁铭之和盘托出。
郑……
芸京墨恍然:“郑参将?”
《郑参将平反贼》这一折戏词的主角?
祁铭之沉默,点了点头。
“郑薛桐一直都养死士,训练有素,是一群趁手又听话的棋子。”
如此,确实是个难对付的人。
芸京墨心道。
虽然并不了解他,但是仅凭一段传唱天下的戏词,便可以推断出此人的身份地位。
即便不是权势熏天,那也得是皇帝面前的宠臣。
芸京墨不免有些担心:“既然如此,那你要怎么做?”
对方有如此权力,而他只是一个大夫,要怎么与之抗衡呢?
祁铭之微微抬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冽:
“已经躲了十年了,我也不能,一直藏在暗处!”
第27章 开弈 顾珏后背白斑爬满,边缘红透,甚……
芸京墨很少听他如此说话,此刻却也并不意外。
正常,毕竟他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怎样都不奇怪。
她往后看了一眼,发现了什么,有些好奇道:“今日阿陌怎么不在?”
自从时疫爆发,阿陌便一直跟在祁铭之身边,这些天不太平,每次芸京墨都能看见这个武功高强的随从,今日却不见他。
祁铭之的眉尾轻轻一抬,没有说话。
见状,芸京墨有些惊讶,捂嘴小声道:“你……他出栗乡了?”
祁铭之坦然:“的确是去办一些事情了。”
他一直都知道芸京墨的敏锐,因而也没有打算要瞒着她。
芸京墨想,他果然是有所准备。
根据主角行为准则,祁铭之一定不会抛下栗乡众人不管。
只是在这个敌暗我明的当下……
芸京墨关切道:“有把握吗?”
她没有追问阿陌到底去做什么事情了,只问了这么一句。
祁铭之:“现在还不确定,需要等阿陌带回来的消息。”
“是顾珏他……”
“是,”祁铭之道,“若是死士拦路,以他们的做事风格,直接杀人比把人带走要方便多了。”
芸京墨点头,她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
顾珏虽然无武功傍身,但怎么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死士出任务,却是把他全须全尾地带走,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大约……是郑参将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话?!
“所以放心,顾珏一定还活着。”
祁铭之道,余光见芸京墨如临大敌般盯着他,
“怎么了?”
芸京墨做出设想:“若是顾珏被抓去严刑拷打,那他会说出你的什么秘密吗?”
祁铭之收回目光:“他不知道。”
芸京墨没听懂:“啊?”
“顾珏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我的过去。”祁铭之瞧着她,“他入回春堂的时间比较晚,我的那些事,这里只有墨儿知道。”
“啊,这,这样啊……”
芸京墨挠了挠头。
她之所以会知道这些,还是因为两人身体互换,她连哄带骗套出来的。
芸京墨摸摸鼻子。
两人已经行至街上。
因着这几日瘟疫情势更为严峻,这条街此时无人开张叫卖,家家大门紧闭。
除了芸京墨和祁铭之以外,这条路上就只有几步开外的一只小黄狗。
小狗平日里被沿街的商铺喂惯了,这几日没了食物来源,饿得委屈得呜呜直叫。
空荡荡的街上,两人一狗实在显眼,芸京墨一边答话一边想要上前抱起小狗。
“那白蒺藜阿陌也能筹得到吗?”
芸京墨开口谈正事,手却已经到了狗身上,呼噜呼噜两撮毛,回头发现祁铭之停在几步之外没有动。
“怎么了,”芸京墨问,忽而又想起什么,看看自己面前的小黄回头问他,“你怕狗?”
祁铭之的表情没有变化:“带毛发的动物,身上不干净。”
芸京墨看了看他干净整洁的外袍,似是不染纤尘,衬得主人也清爽。
于是她默默放开了手里脏成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