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孟思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回想起上次在超市自己碰到一身正装的裴忱, 脑子一短路问他是不是做房产中介的。
“……”
他应该是下了班所以把左胸上的检徽摘了。
原来p大法律系毕业也不一定要去当律师,人家同样也可以选择进司法机关。
孟思维忍住替自己脚趾扣出五层别墅的冲动, 只能庆幸还好没有再把后面卖保险的猜测问出来。
在得知裴忱竟然是检察官后, 孟思维为自己跟钟意之前一直暗地里唏嘘他混得不怎么样这件事感到羞耻。
什么叫混得不怎么样, 在检察院这种晋升全凭资历阅历的地方,年纪轻轻先在反贪又调公诉, 第一个经手的案子就是涉及死刑的重大刑事案件,这混得不要太好。
只是孟思维忽然又迷惑。
c市检察院的待遇那么低了吗,员额检察官的工资竟然还要跟人合租?
孟思维想起自己昨晚拿着购房合同,用每小时一百块的价格找裴忱咨询法律问题。她咨询的竟然不是律师, 是检察官。
怪不得他说他不一定能完全解答。
她问是内容在民法里,他现在专修的应该是刑法。
孟思维缓慢消化并接受着裴忱竟然是检察官的这个事情,羡慕的情绪油然而生。
她的理想是进刑侦队破案抓捕罪犯,而裴忱,是行驶国家检察权,将犯罪分子送上法庭接受法律制裁的人。
裴检。
孟思维咀嚼着这个称呼,忽然叹了一声。
比起钟意家暴打胎又劈腿的塌房男爱豆,她当年看人的眼光属实是nb。
……
钟意听到裴忱竟然是检察官后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想起自己之前嘴他p大毕业混的也不怎么样,只能庆幸没有在他面前小人得志耀武扬威。
“卧槽幸亏没在他面前嘲笑他,”钟意一阵后怕,“万一他下个逮捕令让警察叔叔把我抓起来怎么办。”
孟思维:“……”
逮捕令这种东西哪是随便能签的。
钟意:“所以为什么他一个员额检察官,检察院工资比你们公安高多了吧,怎么还跑来跟人合租?”
孟思维同样迷惑:“不知道啊。”
钟意:“你说他会不会是那种家庭有困难,一人工资要赡养好多老人弟妹的那种。”
孟思维想了想:“我觉得有可能。”
一般来讲一个人的经济情况家庭情况能从日常的生活用度中看出来,但除了要跟人合租这件事以外,孟思维跟裴忱住了这么久,却看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经济情况,也从没听见过他跟父母亲人打电话。
钟意:“所以你房子的事怎么弄,还找他吗?”
孟思维提起这个就有些窘。
她之前花一百块钱每小时购买裴忱做法律咨询,是建立在以为他不是正式律师,只是个法律系毕业现在改行做中介保险的人的基础上的。
结果现在倒好,人家的确不是律师,人家在公检法。
花一百块钱买公诉死刑的检察官给她做法律咨询……
孟思维自己都觉得这种行为属实有点过分了。
尽管这个价格是裴忱自己开的,人家开这个价格可以说是自谦,但她接受这个价格,纯属于占人家便宜。
孟思维忽然又发现自从再遇见过后,裴忱的性格似乎比从前好接近了不少。
又或许说他本来就没有多难接近,就像从前班里裴忱也会给其他同学讲题一样,从前在裴忱眼里,孟思维应该是一个对他想入非非又死缠烂打怎么也劝不退甩不掉的追求者,而现在,他们只是同住一屋檐下,关系普通的合租室友。
定位不同,所以他待人接物的方式也不同。
然后孟思维摇摇头:“算了吧。”
“我还是自己想办法。”
钟意点头:“也是。”
“你让个搞刑法的给你咨询民法,万一他一言不合直接把开发商送进去判个几十年怎么办。”
“那你的房子不就更没得指望了。”
孟思维“噗嗤”笑出来。
……
当晚,家里,孟思维看到裴忱穿着那身西式制服回来。
在已经知道了人家的真实职业后,孟思维懊悔自己之前怎么眼瘸到把这一身跟房产中介联系在一起。
这个样式裁剪和红色领带,分明就是检察官的制服,只是没戴检徽而已。
裴忱发现孟思维一直盯着他身上瞧。
接着孟思维问出口:“裴忱,你穿这一身,是……检察官吗?”
裴忱看着第一次问他职业的孟思维,点头坦然答应:“是的。”
果然,一切都被证实。
孟思维在当事人这里得到肯定答复后有一种终于的尘埃落定感,对着男人那一身制服,没由地叫了声:“裴检。”
裴忱看向忽然用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