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调教师的职业素养之一,是稳。甩出Jing湛的鞭法,系出Jing妙的绳结全靠一双沉稳的手。
此刻,白夜手里的牵引绳在不停地颤动着。远远看去,这样高频率的颤抖应该是来自奴隶的那一端。因为他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洁净的皮肤,红黄白的污浊干涸在他身上,迎着月色,闪着卑微的光。
仔细看去,却能发现那奴隶连跪爬的姿势都维系不住,几乎是完全依靠牵引绳另一端的拉扯在移动,而引得这绳子疯狂颤抖的源头,就来自于云海涯名誉调教师之一的白夜。
令人很难相信,一个顶级调教师的手怎会抖成这个样子。白夜的指节泛白,几乎没有血色,死死地拽着手中的绳子,他低着头,稳步地走着,长发随着夜风飘动,遮住了他的眼睛,没人看得见他的神情。
几个路过的奴隶看见这样的场面吓得噤若寒蝉,伏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拼命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任谁也想不到令人闻风丧胆的白夜会出现在欲河附近。置于他身后拖着的奴隶,没有人敢投去半个眼神。
在云海涯,好奇就是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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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断断续续的血迹,白夜就这样走着,拖着。直到拐进一处僻静的角落,四下无人。
他倏然丢掉了手里的绳子,单膝跪地将人捞起抱在怀里,轻轻抬起他的右手。
掌心贯穿着一个惊心骇目的血洞,皮rou翻卷,隐约看得见惨白的掌骨,肌rou的纹理外露,伤口的边缘粗糙,像是被反复摩擦过。纤细的手指被碾压得青紫,肿得几乎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
这本来是一只写下娟秀调教日志的手;是一只在平板上翻动审阅文件的手;是一只能和白夜挥出一模一样鞭子的手。
心底的痛意终于破笼而出,化成一条条毒蛇,吐着信子,钻进他血rou,麻痹着他的五脏六腑。他任由这样的痛苦顺着血脉在体内肆意游走,轻轻地唤着白桉。
“桉儿……”
可这声呼唤被愧疚和自责冲刷得只剩丝缕气声。白夜从未有一刻如现在一般手足无措。他想去摸摸白桉的脸颊,可他竟不知该将这只伤痕累累的手放到什么地方。
他只能将怀里的人又抱起来一点,他低头蹭着他还沾着污秽的脸颊,感受着怀里人不安的颤抖,又唤了一声。
“桉儿……”
白桉艰难地动了动身子,无意间又往白夜的怀里钻了钻,他贴着白夜的胸膛,甚至能听到白夜的心跳,萦绕着他的,是独属于白夜的味道,只是今天的带着更重的烟草味。
他感受着白夜的温度,应着白夜的呼声,才堪堪睁开了眼睛。
“先生……”
“不要……不要碰桉儿……桉儿脏……”
左手被圈在怀里,他竟用带着可怖伤口的右手去推开白夜,这样的力道直接将伤口压迫出了新鲜的血ye,染上了白夜的上衣,留下一片骇人的红。看到血渍染上了白夜的衣服,他开始不安地挣扎起来。
他知道白夜有洁癖,连例行的调教中都要换很多副手套,他知道他讨厌奴隶的体ye……
“别动了桉儿,乖,别动。”
感受到怀里突然猛烈的挣扎,白夜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股股酸涩冲击着他眼眶,他根本顾不上整理这些乱糟糟的情绪。小心避开白桉的伤口,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限制住了他所有可以挣扎的角度,喃喃道,“对不起……”
白桉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他被温暖的怀禁锢着,放弃了所有抵抗,喃喃道,“先生……桉儿知错了。”
他贪恋这样的温暖,他不长记性、冥顽不灵……欲河的一晚教会了他“动情”是僭越,但杀不掉他私藏的爱意。只要在白夜身边,哪怕深陷欲河千次万次,这份爱意也不会削减半分。
他知错,但他不改。
让他睡吧……让他溺死在白夜的怀里永远不要醒来,他有什么罪,可不可以来生再还。
他合上了眼睛,他今晚太累了。
“你没错,”白夜看着怀里已经失去意识的白桉,在欲河中积攒的痛楚在他心里盘根错节,此刻被连着血rou一起被连根拔起,他的声音都单薄颤抖起来,“对不起桉儿,是我错了。”
这是白止卿二十八年的人生里,第一次表达歉意。
他好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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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桉梦到了一片无边的白。
他身上还挂着从欲河出来的痕迹,跪在一个圣光的十字架面前。
“你知错吗?”飘渺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奴隶知错。”白桉努力把自己蜷缩得更小一些,他不想脏了这纯洁的白。
“陈述你犯下的罪。”
“奴隶坏了规矩……奴隶,僭越……”白桉顿了顿,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逾矩和僭越的错在欲河抵了,那亵渎神明的错呢?”
“……不!没……奴隶没有犯这样的错……”白桉激动地反驳着,听见这样的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