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闱,虞宓去了一次文房铺子。这次她一个人去的,在这里,她得知虞志海会试得了第三名,就等四月的殿试了。
转眼到了清明,正是踏青的好时候,虞宓难得缠着安王让他带着去骑马。
婚事将近,安王本来不想这么高调,但虞宓实在缠得很,安王无法,只好带她去。这日两人还是去皇室的马场。
“王爷,宓儿叫你为难了。”马背上,虞宓对安王道。
安王也并非不愿意带虞宓来,这会儿听虞宓这么说,自然哄道:“不为难。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好。”虞宓笑笑,“王爷,今日怡安长公主他们不在,等下让我自己骑吧,这次来了,下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来呢。”
“好,都依你。”安王笑道。
虞宓今日仍穿着大红色的骑马装,上了马之后,便将马骑得飞快。安王忙追过去,却见虞宓像不要命似的,骑着马往前直冲。马场是有高高低低的坡度的,只见虞宓骑到一个下坡,没了身影,安王心下大惊,叫了一声:“宓儿!”
很快火红色的身影又出现在安王视野里,虞宓又上了一个坡。
安王策马去追虞宓,好不容易才追上。
“你不要命了!”安王难得对虞宓这样大声。
虞宓扭头看安王,眼中竟有泪。安王心一怔:“宓儿……”
虞宓忙将泪擦掉:“一时没忍住,叫王爷担心了。”
“我快要被你吓死了!”安王下了马,翻身到虞宓马上,抱着她不肯撒手。他不敢想象刚才若是虞宓从马上摔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自己也吓到了吧?”安王轻声问道,“都哭了。”
“嗯。”虞宓轻声道,“王爷,春天到了,我们还是逃跑吧。”
安王道:“好,我带你逃跑。”
说完安王便夹着马腹,让马飞奔起来。若是往常虞宓早就欢喜地喊出声来,这回虞宓却安静得很,一点声音都没有。
从马场回来后,虞宓又病了,这次是真病,一开始不过风寒的症状,吃了几贴药,也不见好。偏生这时候,京城许多人都如虞宓一般症状,竟成了时疫。
御医的意思是,安王暂时不要见虞宓为好。宫里乾丰帝对时疫也很重视,从御医中得知了虞宓的事之后,便勒令安王,在时疫完全好之前,都不允许去虞宓的院子,还让安王将虞宓安置得远一些,最好送到庄子上去。
安王心里放不下虞宓,可皇上的意思很明显,这时候他若违逆皇上,只怕皇上要以时疫为名,将虞宓处置。安王当然舍不得将虞宓送到庄子上,只好先派人将她挪进了流光院。
乾丰帝怕安王阳奉Yin违,竟派了个内侍看着他,安王只能靠着每日给虞宓送汤药的丫鬟与虞宓联系。
然而,自从虞宓进了流光院,安全一句话都没得到。
不管他让丫鬟传话也好,递条子进去也好。虞宓那边都没有回应,便是那小丫鬟,虞宓也一个字也不与她说。
安王心中懊恼,知这次虞宓只怕伤透了心。不过好在小丫鬟说她每日都有好好喝汤药,等时疫过去了,他再好好哄着吧。总归她还是在意自己才这般,只好好好哄着,总归会和好的。
伤心虞宓是半点都没有,失望是有那么一点。安王比她想象中还要听皇帝的话,皇帝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兰兰这些日子是急得不行,姑娘惹了时疫,还被王爷关进了流光院。兰兰想进府看虞宓也进不得,为此还动了胎气。
好在虞宓一直惦记着兰兰,让人给她传话,兰兰这一胎才稳住。不过到底也不敢每日过来了,她若真有什么,想必姑娘也要伤心。
一场时疫,来势汹汹,京中许多学子都染上了,虞志海这边倒是无事,专心地复习准备殿试。经过会试,虞志海越发认识到虞宓给自己的书对他有多重要,心底也发狠定要考个一甲出来,好给虞宓做靠山。
四月,时疫还未结束,殿试如常进行。金殿之上,乾丰帝一直注视着虞志海。会试过后,乾丰帝便留心他了。此子诗文虽不是最好,策论却是最好的。更难得的是行文极为务实,一看便是做实事的。
看到虞志海本人,乾丰帝更觉得他好。唯一让他有些介怀的是虞志海曾和永乐侯府有些瓜葛。虽然前面已经断了联系,还是让乾丰帝歇了点他为状元的心思,最后点了个榜眼。
因着时疫还没结束,今年新科一甲的跨马游街也取消了。虞宓还在流光院,外头的消息,她还未得知。她已经一个多月未见安王了,其实虞宓的病早就好了,药也只吃了几日而已。
算着日子差不多了,虞宓让人传话出去,说要见御医。
安王这一个多月,没一日不想着虞宓的。见虞宓终于递话出来了,忙派了御医进去。
御医来给虞宓诊脉,一见虞宓面色光彩照人,半点病气没有,便知她已大好。号了脉之后,果然如此,便去向安王回话。
安王闻言大喜,抬脚便往流光院跑。乾丰帝派来的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