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生,怎么可能喜欢。”
话音未落,小刘警官来到了教室门口,很不客气地对刘闻婴喊了声:“你给我出来!”
刘闻婴放下了手里的铅笔,走出了教室。
殷殷担心刘闻婴被父亲责怪,赶紧跟了出去。
“上次我有没有说让你去把头发剪了!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呢!”在空旷的走廊上,刘自强拉了拉刘闻婴的长发辫:“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刘闻婴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他倔强地望了他一眼,仍旧不讲话。
刘自强上火了,抓着刘闻婴的衣领:“老子现在就带你去剪头发!好好一个男孩子,扮成女生像什么话!还穿裙子…”
“我偏要穿!”刘闻婴也是执拗的性子:“我偏要提醒你,都是你的错,在我们家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现在你管我做什么!”
刘自强说罢就要踹他,殷流苏连忙上前拉住了他:“小刘警官,有话好好说。”
殷殷也赶紧牵着刘闻婴后退了几步。
刘自强已经被这小子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红脖子粗:“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改变什么,你这样…你姐就能活过来吗!你这样只会被人嘲笑!你看看今天这事儿闹得…”
“你管不了我。”
“你看我管不管得了你!”刘自强上前揪住他的手臂,扯下他头发上的小发卡,直接掰成了两段,狠狠扔在地上。
刘闻婴死命挣扎,衣领都扯破了:“你不配当我爸!”
“小刘警官,不要这样,这是在学校,给孩子留点面子。”殷流苏用力攥住了刘自强。
殷殷急切地拉开刘闻婴,将他挡在自己身后:“小刘叔叔,刘闻婴才不是怪小孩。”
殷流苏也劝刘自强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孩子也是要面子的,走走走,回去再说。”
说罢,便要拉着他离开。
刘自强看了看周围,的确有不少小朋友从教室窗边探头探脑地望过来。
他按捺住了脾气,又警告般望了刘闻婴一眼:“回来再找你算账。”
说罢,他气呼呼地离开了教学楼。
殷殷攥着刘闻婴回了教室,重新给他梳了头,从自己脑袋上摘下了一颗星星形状的小夹子,体贴地夹在了他的脑袋上:“好啦,这个送给你。”
刘闻婴兴致低沉地趴在桌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殷殷很懂事地没有打扰他,让他兀自消化情绪。
……
小刘警官情绪很低落,殷流苏念及过去他对他们的诸多帮助,于是提出请他吃饭,让谢闻声陪他喝两杯。
杯酒入喉咙,强烈的悲伤涌入了他的心头,他眼睛也红了。
那些年,他一直生活在对女儿无穷无尽的忏悔中,这样的自责,几乎快要将他的灵魂都吞噬了。
可是他不能崩溃,整个家还需要他支撑,他不能沉湎在无尽的悲伤中,必须振作起来。
后来,他回归了普通民警的工作,去派出所接触基层的群众。
给殷殷寻找父母的案子,就是他成为民警之后接触的第一个案子。
“他们都以为我没有感情,我不在乎女儿,我要是天天跟他妈妈一样以泪洗面了,这个家就只能分崩离析了。”
“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我必须守住。”
“我儿子现在变成这种不男不女的,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啊!”
看着小刘警官绯红的脸颊,谢闻声还挺紧张,不住地拉扯殷流苏:“小刘警官今天是怎么了?”
“心情不好,你陪他喝两杯吧。”
“不不不、不行,我看见他心里的发慌。”
“你又没做亏心事,慌什么。”
谢闻声揉了揉胸口:“可他是警察叔叔啊。”
殷流苏也没勉强他,坐下来陪小刘警官喝酒:“你已经做到了你应该做的,家人迟早有一天会理解的。”
虽然这样的安慰…苍白无力,但小刘警官却似乎相信了她:“他们真的会理解吗?”
“会的会的,因为是家人啊,家人就是你永远的后盾。”
谢闻声赶紧说道:“会的会的,小刘警官您喝了这两杯,我送您回家。这不…我们家姐姐忙了一天,也得休息了。”
殷流苏扯了扯谢闻声的衣袖。
“我不回家,送我回局里。”小刘警官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你心里要有什么不痛快,尽管来找我们,随时欢迎。”
谢闻声送小刘警官出了门。
……
殷殷放学回家,却没有立刻上楼,而是来到了Y-sui的店里,找到了花臂:“花臂叔,给我剪个头发呗。”
花臂走了过来,薅了薅殷殷的波波头:“这已经很短了,还要剪啊?”
“嗯!再剪短一点!”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