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了这么久,想要努力追上她的步伐,可是当有竞争者站在他面前时,真是输得毫不拖泥带水,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他分分钟完败了。
除了青春,他一无所有。
可这该死的青春,往往又和“狼狈”这两个字牵扯纠缠。
他做不到年少有为,又拿什么去和她相配…
谢闻声去阳台透透气,心里很堵,很难受。
殷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哥哥。
她虽然很爱他,打心眼里希望他当她的爸爸,但是她更希望妈妈幸福呀。
几分钟后,殷殷也来到了阳台,陪着谢闻声一起看夕阳。
“锅锅,你知道吗,云铮叔叔真是各方面吊打你呀。”
“我有自知之明。”谢闻声闷闷地说:“你不需要一再强调,我谢谢你。”
她踮脚拍他的肩膀,但够不到,于是拍了拍他手臂:“但有一点,他比不上你。”
谢闻声不以为意:“青春吗,我也知道。”
有个屁用。
谁没年轻过。
“不是。”殷殷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准备一个答案,如果妈妈来问我,云铮叔叔和谢闻声选一个当爸爸,我该怎么回答。”
谢闻声低头望向她:“嗯?”
“但是我等了好久,妈妈都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殷殷望着暮沉的夕阳,说道:“因为妈妈心里的答案,始终如一呀!”
谢闻声顿时失语。
他并没有因为殷殷的话而振奋,恰恰相反,心里越发觉得堵得慌。
她心里的答案如此坚定,让他…何等惭愧。
*
谢闻声回了房间,取下了柜子上的旧吉他。
这半年里殷流苏一定每天都在擦拭它,否则不可能连弦缝都保持得一尘不染的干净。
殷殷见哥哥取下吉他,以为他又要弹吉他唱歌了,连忙端了小凳子坐在他面前,托着腮帮子要欣赏倾听。
却不想,谢闻声转身将吉他放进了储物的柜子里,并且锁上了柜门。
“锅锅,你不弹琴了吗…”
谢闻声将脑袋抵靠在柜门上,闭上眼,仿佛锁住了眼里曾见最美的风景。
良久,他沉声道:“哥哥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从今以后,再也不做梦了。”
越长大,就越是负重前行,无梦可做啊。
……
那日之后,谢闻声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他几万积蓄堆起来的外卖事业上,不再让殷流苏帮他跑业务联系商家,所有的冷眼白眼,全都一个人受了。
这是他自己的事业,他不要殷流苏帮他经营,所有的一切,他自己来。
他绞尽脑汁,熬了几个晚上,制定出了一整套的管理体系流程。
实行区域负责制,由固定的几位骑手负责某一区域的外送服务,提高配送的效率和骑手的熟练度。
一开始,有五六户商家、二十来位骑手加入外卖联盟。
但是外送的业务市场却格外庞大,那五六户商家的生意rou眼可见地提高了,即便餐厅堂座吃饭的人不多,但是后厨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连工作的时间…也从每天早中晚固定的饭点,延长到了下午直深夜。
有生意自然是商家喜闻乐见的事情,所以后来又有好几家餐饮店找到谢闻声,希望能加入他的外卖联盟。
谢闻声全部应承下来,其中一家风味餐厅,就在曾经拒绝合作的滋味轩隔壁。
李老板这算是亲眼看着隔壁餐厅的生意日复一日地好了起来,甚至超过了自家餐厅,他心里真不是滋味。
有好几次,他都想要叫住谢闻声,想要探探他的口风,看有没有重新合作的希望。
谢闻声少年心性,对他之前的轻慢、加倍奉还——
“我们这上不了台面的外卖服务,配不上滋味轩这种高级餐厅。”
李老板脸上挂着讪讪的表情,却仍赔笑道:“哪里的话,之前是我格局小了,我跟谢小哥赔罪,好不好?”
“倒也不必。”谢闻声骑上了摩托车,冷嘲道:“您继续开您的高级餐厅,我继续送我的外卖,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来日方长呗。”
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李老板脸上笑容烟消云散,啐了一声:“嚣张什么啊,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
晚上,殷流苏坐在谢闻声的床上看y-sui的账目。
谢闻声将脑袋搁在了她的腿上,饶有趣味地跟她说了李老板的事——
“那男人脸色铁青,却还一个劲儿跟我赔笑,别提多滑稽了。”
殷流苏淡淡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狗脾气什么时候能改?”
“你不觉得这很爽吗?”
“爽啊,但做生意不能意气用事。”殷流苏放下账本,看着他:“和气生财。”
谢闻声却坐起身,有点赌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