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邢况淡声说:“我该带她走了。”
在场的人纷纷附和:“好的好的,邢总慢走。”
邢况带着徐未然提前离场,回了酒店。
从车上下来,徐未然的头有些晕,脚步开始不稳。
邢况直接把她抱起来,一路抱着她进了电梯。
酒店工作人员恭敬地站在一边,眼神偷偷地抬起,朝两个人身上瞟。
等他们走远,立刻凑在一起讨论:“那女孩到底是谁啊?连邢总这样的人都能攀上!”
酒店领班朝这边走过来,提醒她们不要乱说话。
邢况进了房间,把徐未然搁在沙发上。
他让人送了醒酒汤上来,让她喝下去。
“头疼不疼?”他问。
“不疼。”她还在因为自己受了夸奖而开心,脸上带着甜甜的笑:“邢况,陈老说我画画很有天分哎。”
“嗯。”他宠溺地说:“然然就是很有天分。”
“我以前不怎么自信,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做不好。”她告诉他:“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学金融,但是我妈妈说学金融的话,以后可以找份不错的工作,但是学画画我就画不出什么来。我原本也打算放弃,但是你曾经跟我说,我画的很好。我一直都记得你这句话,每次想放弃的时候,我就会把你这句话拿出来想一想。”
邢况心里似被揉了一把。
他把她拢进怀里:“是画得很好,我们然然是这个世上很有才华的人。”
她笑了笑,感觉有些困了,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邢况把她脚上的高跟鞋脱掉,抱着她往屋里走:“去睡觉好不好?”
“那你还要跟我一起睡吗?”她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嗓音软软地说:“我还想让你抱着我睡。”
她确实有些醉了,在她清醒的时候,她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好,”他轻笑了声,哄小孩一样地说:“会抱着你睡的。”
次日醒过来,徐未然第一眼看到的人仍然是邢况。
他身上很热,能感觉得到在一直隐忍着,但他仍旧只单纯地抱着她睡了一晚,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即使是在昨晚她喝醉的情况下,他也并没有趁人之危。
吃过早餐,邢况带她坐上回燕城的飞机。
邢况把她送回公寓。两个人分别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对他产生了不舍。
要是能跟前几天一样,每天都能跟他待在一块就好了。
她没有表露出多少情绪,若无其事地跟他道别,回了家。
往后的日子里,她每天去学校上课,邢况几乎都会雷打不动地过来接送她。如果太忙抽不开身,会派手底下信任的人过来接她。
她得以常常看见他,心里在偷偷地开心。
但她还不想让他知道。
为了能跟他在一起,她要让自己尽快好起来。
她找了这里有名的心理医生,每周会抽时间去做心理治疗,积极调整心态。
她悄无声息地做着这一切,觉得自己总会悄无声息地好起来,到那个时候,她就有资格能待在邢况身边了。
她隐瞒的很好,表面上一直没有任何异常,也从没有再释放过不好的情绪。她按部就班地生活、工作、上课,每件事都可以做得很好。
因为不住宿舍,又是半路转来的交换生,她跟班里的同学接触不多,算不上认识。
但某一天开始,有人在班级群里传,她有个超级有钱的男朋友,那男人每天都开豪车接送她。
这个社会里,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人总是拜高踩低的多。班里的人对徐未然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漠不关心,变成了嘘寒问暖,有聚会的时候总要叫上她。
徐未然能推就推,不太喜欢参加这种集体活动。一次因为授课的老教授即将退休,班里的人组了个局,要送送老师。徐未然实在推脱不掉,跟着一起去了。
席上她跟着喝了几杯酒,酒很烈,烧得她晕乎乎的,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坐她旁边的女生付佳趁机问她:“未然,每天来学校接送你的,是你男朋友吗?”
徐未然扶了扶生疼的额头,说:“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付佳酸溜溜地笑了声:“普通朋友对你这么上心啊。”
过了会儿,语气更酸地说:“你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吧?”
来接送徐未然的男人神秘得很,每次都坐在车里,外面的人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谁知道车里的人是年轻有为的都市Jing英,还是个土埋半截的糟老头子呢。
为了能让心里平衡一点儿,女生们的猜测更倾向于后者,看着徐未然的目光里生了痛快的鄙夷。
有男生听见这边的话,出来打圆场:“付佳,你怎么喝了几杯酒就胡说八道,这毛病还能不能改了。未然,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徐未然确实并不想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忍住情绪没说什么。
宴席散后,她走出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