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他叫她的小名,哑声说:“别闹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个表白很突然,让她怔愣了很长一会儿。
冷静下来后,她狠了狠心:“我们根本没有开始过,又怎么重新开始。”
她狠心起来的时候,会轻易地抹掉他们过去的一切。
但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绝不可能会放弃她。
“那就从现在开始!”他说。
徐未然的眼睛红了起来,嗓子里堵得厉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她没有生病该有多好。
往后退一步,如果她这两年里努力一点儿,能把病治好也好。
这样就可以没有压力地跟他在一起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一直喜欢他,却要装成厌恶他的样子,不停地把他往外推。
但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推不开他,他一条手臂横亘在她后腰处,只是稍稍用了点儿力气就让她动弹不得。
她干脆放弃:“可以签合同了吗,我回去还有事。”
她的样子有些疲惫,一张小脸发白,眼珠里没有什么光彩。
邢况松了手,下意识觉得她不对劲,问她:“身体不舒服?”
“没有,”她摇头:“可能有点儿累了,想早点回去。”
邢况:“我送你。”
“不用了,你不是很忙吗。”徐未然脑子里很乱,急需自己一个人安静会:“我坐王敬的车回去就好了。”
邢况并没有说什么,也没再为难她。
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让她回到他身边。他已经不是两年以前的那个邢况,现在不会有任何人,有能力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签了合同,徐未然回到家。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飘窗上看外面的落雪。
今年燕城多雪,天气也比往常冷了很多。
云城虽然跟燕城离得不远,但却是一个少雪的城市。相倪很喜欢雪,每次下雪都很惊喜,会让徐岩带着她出去走走看看。
后来徐岩去世,相倪不想再留在云城那个伤心地,带着徐未然回了燕城。
但是燕城每次下雪的时候,相倪都不会开心了,也没有再多看过一眼。
徐未然没让自己再继续想下去,她把脑袋埋在胳膊里,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不要再有情绪上的剧烈波动。
不然又会一个人不停不停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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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她拿了几本书去学校。
上午有节大课,偌大一个教室里本来只坐着稀稀拉拉的人,后来突然起了一阵sao动,原本不上这节课的人全都争先恐后赶了过来,抢白菜价的黄金一样去抢位置。
徐未然好奇抬头看了眼。
然后看见,从前门的方向,闲庭信步走来了一个人。
邢况穿了件黑色卫衣,黑色长裤,一身简单休闲的打扮,而不是像在公司里那样,总是西装革履出现在她面前。
他身材很好,个高腿长,肩宽腰细,标准的衣架子,不管穿什么都好看。随着他的出现,班里一半以上的视线成功被他吸引了过去。
一切都没有变,无论他在哪里,都是人群里最耀眼的存在。
他停在了徐未然的位置,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往椅背上松松散散靠着。
至始至终没有看过她一眼。
徐未然也没再看他,等着上课铃声响起,专心听老师讲课。
一节课上,她认真听课做笔记,他懒散坐在椅子里,没什么情绪的目光始终落在前方多媒体屏幕上。
后排有女生小声讨论:“那就是邢况?我终于看见他了,他真的很帅啊!比传闻里还要帅!”
“可他不是已经毕业了吗,都很久没来过学校了,今天怎么会来的?还有他平时不是总跟女生保持距离吗,简直像性冷淡一样,为什么会坐在那个女生旁边啊?他们俩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那女生好像是我们班来的交换生,我听说以她原来学校的资质,根本没有机会来我们学校。我本来还奇怪呢,现在想想,是不是她跟邢况关系不一般,靠着邢况才能来我们学校的?”
“千万不要是这样啊,我还不想失恋。”
“你失什么恋,一直是你单方面暗恋他好吗。”
“单恋也是恋!帅哥是大家的共同财产,绝对不能有女朋友!”
“可你别忘了他有未婚妻!”
“你没听说过吗,他那未婚妻是家里强塞给他的,他根本没有承认过。”
那几个女生的声音有点儿大,虽然最前面的老师听不见,可徐未然都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她不想被人当成假想敌,瞥眼见另一侧的位置空着,拿着书从椅子里起身,往左错了一个位置。
两人之间隔开一个座位。
她刚打算重新聚Jing会神听讲,却见邢况若无其事地坐在了她原先的位置上。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