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姑nainai不嫁,只娶。”义正辞严,义盖云天。
柳婉“扑哧”一笑,“甚是期待你娶夫的那一天。”
崔若云一边嚼一边嗡嗡着:“放心,本姑nainai不会让郡主小姐失望的。”
一包零嘴儿被崔若云风卷残云吃了大半,吃得嘴上手上还沾着零嘴儿沫,黏糊糊的,不停打嗝,“不行,我得找个地方洗一洗,还得喝点儿水。”
水壶里的水早被她喝光了。
崔若云这个吃货!
柳婉朝四处张望了几眼:“这附近也无人家,要不你再忍忍,咱们回城再喝。”
吃货崔若云等不了:“山上有佛寺,我去讨口水喝。”转头又吩咐杆子:“你好好护着郡主小姐,我去去就回。”说完豪迈地甩着膀子走了。
此时天已Yin了下来,风变大了,掀得花田里波浪阵阵,头顶有片乌云在徐徐逼近,好像要下雨了。
柳婉从马车里拿了遮阳伞给杆子:“你快去接崔女医,别让她淋到雨了。”
杆子为难:“郡主,奴才一走,这儿便只剩您一个人了。”万一出个好歹他可担不起责。
“这青天白日的,无碍,你早去早回便是。”
杆子拗不过主子,拿了伞朝佛寺的方向小跑而去。
天更Yin沉了,像口大锅罩下来,整个世界都变低了,风越刮越大,穿过前边的山坳,发出“呜呜”的怒吼声。
柳婉紧了紧手臂,不住地朝山上佛寺的方向张望,但压根不见二人的影子。
一声惊雷突兀地从天边炸响,柳婉低低地“啊”了一声,转身四顾,吓得面色张皇。
没想到这秋天也有雷!
她一向怕雷电,此时身处荒郊野岭,形单影只,更害怕了。
闪电劈开天际,白色弧光一闪而过,落到了对面的山巅上,闪出一片通天的光亮。
“轰隆”一声,又是一声炸雷。
吓得魂不附体的柳婉低低地尖叫,捂着耳朵,泪花在眼里打转,继而提脚往另一侧小径上的马车里跑。
马车距她有五十余米远,她又慌又乱,跑得踉踉跄跄,裙摆拂过泥土,踩到脚底,“噗通”一声摔了下去。
“轰隆隆”,炸雷在天际肆虐。
“救命、救命。”小淑女一边呜呜哭着,一边朝荒无人烟的四野求救,那声音被雷声盖过,像孱弱的猫叫声似的。
雨点大颗大颗地砸下来,落到她的头上,脸上,与泪水混在一起。
闪电再次划过,雷声又要来了。
小淑女瑟缩着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继续往马车里跑,刚要提脚,便见薰衣草花海里飞出一道身影,黑衣黑裤,恍如多年前那个少年似的。
不对,不是那个少年。
此人身量好长,会飞,面上还覆着面具,哦,是猎场里遇到的那个面具男。
柳婉感觉身体一轻,还未与面具男说上话,便感觉后背传来一股暖暖的热流,暖融融的,好舒服呀。
她神思恍惚,眼皮沉重,随后脑袋一歪,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又身处于一个山洞中,身底下铺着绒布,面前燃着火堆,火堆里的木柴在噼啪作响。
面具男蹲在火堆前,转动着手里的铁器,铁器上串着一只被烤得油滋滋亮晶晶的兔子。
一切如梦如幻,好似事情又重来了一回。
“你醒啦。”面具男抬头朝她看过来。
这是又被他救了么?
“是你?”她挪动着身子,从绒布上坐了起来,暗暗地摸了摸腿。
不痛,没受伤,不是事情重来了一次,是她再次遇到了面具男。
面具男举着被烤熟的兔子起身,行至她身侧,低沉地开口:“咱们又见面了。”
她隔着烤熟的兔子看他,刚刚雷雨交加,她吓得魂不附体,确实是他救了她。
“多谢大侠。”
“不用谢我,不过,既然咱们这么有缘份,那日又孤男寡女独处了一晚,我想我还是得对你负责。”
柳婉一懵:“……”
要对她负责?
怎么负责呢?
柳婉心里打鼓,脑子仍有点发懵,没吭声。
面具男见她不吭声,又如上次那般将铁器上的兔rou扯下一小块,往她嘴里送。
小淑女扭头,小声拒绝,“我吃不下。”才吃过小零嘴儿呢。
“那我给你放在这儿。”他如上次那般拿了块干净的牛皮纸,将兔rou包起来,置于她身侧的岩石上。
“大侠今日……怎的也在那花田里?”太巧了,巧得让人生疑。
“路过而已。”少年低头看她,隔着火光,她的脸被映得明明暗暗,“所以说咱们有缘份。”
两人离得有点近,她抬眼看了看那白森森的面具,又低下头去,“大侠说笑了。”
怎能随意说与别人有缘份呢,好尴尬。
少年蹲下来,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