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暧昧
下午两点钟, chao生又一次回到花溪咖啡店。
但这次坐他对面的人，变成了黎晚。
他们认识十多年，相对而坐很多次, 也一起吃过很多次饭, 喝过很多次酒和咖啡，但是这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黎晚淡淡看着chao生。
chao生不知道, 她的眼神还能这么淡，这么伤。
她很少流露出这么淡的神情，明艳的脸上像笼了一层晚间海上缥缈的雾气。
“我和李微印分手了。”
黎晚开口, 也是辽远的，就像一曲民谣，给他一种天涯何处是归鸿的感觉。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我回来之前，大概不到半年。”黎晚淡笑, “他有了新欢, 所以我自动退出。”
chao生拧眉：“李微印出轨？”他说出这句话都带着很深的迟疑，“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以为……”
“以为他是我们这群人里，最单纯善良, 最不会出轨的人是吗？”黎晚盯着chao生的眼睛, 笑得戏谑。
“……”chao生一时之间找不到语言, 默了默他问，“和谁。”
“Claus，你认识的。”黎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chao生一怔。
黎晚放下咖啡杯, 雪白的瓷器上留着一圈暗红色的口红印：“别太惊讶，这种事在英国太常见。”
chao生还是深深拧眉, 他难以置信, 但又通过一些细节, 比如那枚耳钉，而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些端倪。
黎晚依旧神色淡淡。
明媚而张扬的黎晚，一旦落寞下来，只让人感到惆怅万千。
chao生劝她：“你别太伤心。”
黎晚摇摇头，她笑，笑的很悲伤，定定盯了一会儿窗外，又转过头来：“你和我结婚吧。”
chao生看着她，目光有爱怜，但是沉郁更多。
“我知道你爱着温澜，这么多年都没能放下，以后也很难放下……可是你妈妈又渴望你结婚，你现在相亲，不也是默认了要顺从你妈妈吗？”黎晚抬眼盯着他，扯出一个荒凉的笑，“那么，既然随便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不如和我吧。”
chao生很久没说一个字。
两个人对望着，空气流动都变慢了很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chao生把黎晚的话在心里反复咀嚼数遍，然后他难以置信蹙眉问她。
“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就不会恋爱，否则你感觉就像是骗了人家感情似的，于心不安。还有孙维维那次，你察觉她喜欢上你，然后你就和她分手了……我知道，你怕对不起别人给你的这份爱，我和你保证，我不会让你有这种顾虑。”
chao生沉沉看着她。
“我还爱着李微印。”黎晚说。
chao生眼睫像被什么扯了扯，他垂了垂眸，又抬眼：“这不像你，你不是一向敢爱敢恨吗，他欺负你，你就任由他欺负？要不我订机票和你一起飞英国，我帮你揍他，还有那个Claus，我去打他。”
chao生少有的温言软语。
黎晚摇头，越摇越快，然后她眼泪被甩了出来。
她飞快擦掉泪珠，撸了把头发，笑说：“我早甩李微印大嘴巴了，还轮得到你。”
chao生静了静，声音很快又冷了下去：“我只是觉得，你不是非要和我结婚。”
“chao生，你和我境况差不多，你有自尊，当然能体会我的自尊。我们结婚，就当是搭伙过日子。”黎晚顿了顿，“而且我们彼此都不爱对方，这是最公平的前提，我们这样，总比你找个老婆，你不爱她，她爱你，你欺骗她，对她愧疚要好。我很确定我不会爱上你，所以你不用怕麻烦。”
chao生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里低低落落的难受。
他拧眉，乱了几秒，端起咖啡来喝。
咖啡里一颗糖也没放，苦从舌尖绕到舌根，一路蔓延到心里去。
“而且我不敢把我的未来赌在别人身上，我信任你，我们很熟悉，肯定能好好相处。”
chao生只觉得荒唐，他试图让自己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怕说出难听的话惹她伤心：“黎晚，你有钱又年轻，可以花大把的时间享受人生，有的是机会寻找爱，遇到爱，你没必要非要选择婚姻。”
“那你为什么选择婚姻？”
“我需要婚姻。”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需要婚姻？”
黎晚看向chao生：“我需要。”
chao生缓缓叹出一口气：“我不能答应你。”
“连你也不帮我。”黎晚很难过的样子，“我这一生没吃过什么苦，唯一的苦就是爱情。”
chao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着她咖啡杯上的口红印，看着她放在桌上的手，食指上湖蓝色的宝石戒指，搭在小臂上的一缕长发……就是不去看她的脸。
“我爸妈表面上不说，但还是希望能有个人照顾我，我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