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因这个行业红利大,付出的时间短,因此竞争更大,见不得光的勾当和规矩更多。
那个不可一世的唐未第一次对chao生说:“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chao生失神,问他何出此言。
他一笑:“我知道无论是什么行业,哪怕是你们写作圈,但凡接触到利益,就有许多见不得人的污糟。但你到底还是两袖清风,一身清白的。”
他居然用这种平和的语气说话。
chao生不自觉就想起曾经那个风华正茂的唐未。
想起他因为进球引全场欢呼而在Cao场上奔走的风姿,想起他那群小弟把温澜推到他怀里时他浪荡的笑,想起他在旱冰场上意气风发的姿态……
再看看现在的他,虽然还是那么张狂肆意的性格,眼里却再也没有莽撞而幼稚的东西。
他或许成为了一个更好的大人,却再也不是当初的少年。
可是唐未没有叹气,也没有皱眉,他甚至始终是带着一丝笑的,那笑颇有千帆过尽之感:“以前我厌恶的,抵触的东西,我全都逼自己接受了。该低的头我低了,该算计的我也算计了,权衡谋划,感觉也没有很难。我合伙人说,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生活不把你逼到一个份儿上,真正的东西没有失去,你是做不出触底反弹的事儿的,嗯,他说的没错。”
chao生心中酸涩,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唐未似乎不需要他说什么:“现在事业有了,就差温澜了,以前我总以为自己是特别的,海阔天空任爷飞。”他哧笑,“现在,老子就他妈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唐未这么说,chao生心里忽然释怀,因为他心里明白,唐未不再是那个少年,那是因为他必须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人。
为了温澜,他心甘情愿,把自己身上那些为之骄傲的,专属于少年的东西,丢下了。
好希望他可以永远是少年啊。
chao生敛眸失笑,但他又深知,唐未不成长,注定和温澜惨淡收场。
过日子嘛,正如陀思妥耶夫斯基说,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
那天直播结束最后,唐未告诉chao生:“如果遇不到温澜,我现在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失去了少年时的意气风发,我什么都不是。”
chao生回他:“那你就赶快把她追回来。”
唐未的确有钱了。
但是他想再把温澜追回来,很难。
早几年,他还能翻墙,可如今温澜家早就搬到二十层的新房子里住,他想翻墙都难,再说他早就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
他想光明正大取得温澜的原谅。
chao生知道,温澜绝对会原谅他,但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也就默认唐未吃苦,他乐得看热闹。
看着唐未和温澜纠缠,他有时候会想起高中时期的很多事儿。
想到那次去滑旱冰,谁都没想到,所有故事都是从那时候开始发生的。
然后他忽然一怔,想到黎晚,她被他不小心推出去,转身愠怒看着他,长发如瀑,倾数散开,美的所有人晃神。
黎晚……
chao生有时候会有点责怪她。
他朋友不多,黎晚算是很要好的一个,加上黎晋东又是他尊敬的师长,他把她放在心里很重要的位置。
可她好像没把他看得那么重要,毕竟她好朋友太多了。
黎晚一直待在国外,二〇二三年疫情好转很多。
这一年春节,她才从英国回来。
她回国当天,黎晋东就邀请他来家里吃饭。
chao生没有立刻答应,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纠结了很久,才决定过去。
他打车到芳汀附近,那路口有卖花的,他下车进店,老板娘很热情问:“送给谁呀?”
chao生说:“朋友。”
“男的女的。”
“女的。”
“哦,那买玫瑰吧。”老板娘指玫瑰给chao生看,“什么品种都有。”
chao生拿起一朵蜜桃雪山,又拿了朵卡罗拉,想了想又都放下了:“有没有别的花?”
老板娘说:“春天就要来了,郁金香,洋牡丹,各种花都有的,就看你喜欢那种。”
chao生想起什么:“郁金香吧,各种颜色都给我放几枝。要二十一朵。”
后来他抱着一大束郁金香步行到黎晚家。
恰好陈柔出去买菜刚到家停完车,顺路过来给他开门。看他抱着一束花,笑问:“给晚晚的吗?”
chao生说:“嗯。”
陈柔一笑,转身就大喊:“黎晚!黎晚!”
“叫什么叫啊?”
先听到声,寻声往楼上看,才在别墅二楼的阳台上看到人。
这是冬天,黎晚却穿一件苍岭绿的吊带连衣裙,大片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
离得远,也看得清她的耳朵上仍然戴着亮晶晶的东西,只是没有那么多了,一只耳朵只有两三个耳饰,样式没有高中时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