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他了?”
“我一直在这儿。”
章之微问不出什么东西,陆廷镇让人将早餐送到套房内,让她慢慢吃。
陆廷镇并未限制章之微的行动,她仍旧可以按照意愿自由出入任何地方,陆廷镇不强求,只是章之微没有出去玩的心思。
昨晚奔波劳累,再加心中藏事,章之微胃口不好,她用餐刀切着班尼迪克蛋,切下一块,又切开,再切,切到碎碎小小,就是不往口中送。
陆廷镇平静地看着章之微这样折磨着她可怜的早餐,说:“佩珊昨晚打电话,说她很想念你,问你几时返港。”
章之微放下刀叉。
银光闪闪的餐刀和刀叉与瓷盘相接触,悦耳清脆,她看着陆廷镇:“你怎样回她?”
“我说你病了,晚一天回去。”
陆廷镇切下一块小羊肩,他是章之微交际圈中胃口最好的一位,早晨也要食rou,或许也正因此,他具备着如此充沛Jing力。野兽都是食rou的,强硬,不容他人置喙。
“她说什么了吗?”
“她很关心你,让你醒后及时回电,”陆廷镇慢条斯理地咀嚼,吃掉一整块rou,“给她打个电话吧,别让她担心。”
他什么都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提醒着章之微,你不是孤身一人,别忘了你港岛的好友,你的学业,还有你的老师同学。
章之微重新拿起叉子,她吃掉了被自己切到碎碎的一点东西,放下,去拿餐巾:“我吃饱了。”
陆廷镇看着她这幅近乎自虐的模样。
“对了,”他笑笑,“还有件事,忘记和你讲。”
章之微捏着餐巾,擦拭着手指:“什么?”
“考虑到你今后要去马来亚读书,孤身一人,没人照应,”陆廷镇说,“我特意为你聘请一位保姆,照顾你衣食起居。”
章之微皱眉:“我不需要。”
她现在已经不想再考虑留学的事情,学习,或者事业……都不如乌鸡哥的生命重要。
章之微丢掉餐巾,站起,脚尖碰到椅子,发出沉闷一声。
“你会需要,”陆廷镇笃定地说,“先看一看。”
怎么看?
章之微没想到他会从澳门找,愣了两秒,听见陆廷镇拍手,清脆一声,脚步声起,有人打开门出去,片刻后,脚步声纷杂。
三个男人带了一女性进来,恭恭敬敬:“镇哥。”
章之微瞳孔紧缩,声音发干:“玉琼姐。”
昨夜里温温柔柔给她二人煮面做菜的花玉琼,穿着一条大红裙,本该明艳妖娆,瞧起却有些疲惫憔悴,妆也残了,口红只剩一半。
陆廷镇没看她,他的姿态很放松,凝望章之微:“让她给你做保姆,喜不喜欢?”
章之微愤怒看他:“你怎么能——”
“看来是不喜欢,”陆廷镇叹气,侧脸,吩咐,“把她带走吧,送到张先生那边。”
章之微不知他口中的“张先生”是谁,但在这个名字出现后,她看到花玉琼一张脸血色尽失。
“等等!”章之微说,“留下,我很喜欢她。”
陆廷镇看着桌上的菜,看着章之微那近乎未动的早餐:“玉琼,你瞧小姐不肯吃青菜,看来是师傅做得不好,你去找人,让他们重新做一份送过来。”
从进来之后,花玉琼一句话未说,听到指令后,她才嗓音干涩地说声好,步履蹒跚离开。章之微终于坐回早餐桌,她望着花玉琼离开的身影,脑中拼命回想,她有没有受伤,怎么这副模样……
很快,她重新端青菜上来,放在章之微面前。还好,章之微看到花玉琼袖子下的一双手和胳膊,干干净净,没有什么糟糕的痕迹。花玉琼还是和昨夜一样温柔,请她吃饭。
陆廷镇看着这一切。
章之微没有犹豫,她低头就吃,放弃与他抵抗。
瞧,抵抗也是无用,陆廷镇知道怎么样能让她顺从。他绝不会对她施以暴力,也不会用那些羞辱性的语言。章之微是他一手带大,两人对彼此都了如指掌。就像陆廷镇知道章之微会怎么计划着逃跑,又会因何改变计划;也像章之微,知道如何才能让陆廷镇不痛快。
她不需要大吼大叫、歇斯底里,只要漠视陆廷镇,不给出他想要的反应,就能让他不悦。
章之微还是和孟佩珊回了电话,对方很紧张章之微的身体,叽叽喳喳快快乐乐地讲个不停。章之微听她轻松声音,心中酸楚,忍耐住,若无其事地和她聊天。
章之微不知道陆廷镇有没有对陆老板和陆太太保密,他们二人差遣佣人带礼物和滋补的人参灵芝送来,传话让她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过去陪二老说说话。
章之微现在不能确定这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她分辨不清。
下午,无旁人时,花玉琼才对章之微说了另一部分,在章之微和乌鸡搀扶夜奔时,花玉琼的经历。
她工作到一半被陆廷镇的人带走,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