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抬手,揉了揉她微蹙的眉头,“是我做的不好,是我自以为是的决定,差点把你推进了深渊。”
他重新环住她的腰,将头埋进她的胸口,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脆弱,“你不知道我今天在酒吧看到浑身是血的石昱辰的时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我想,他都伤的那么重了,那你呢?你是不是伤的更严重?”
“抱歉啊阿衍,我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我没事才对,我当时只想着去后台看一眼段芷璇,忘记要和你保平安了。”她抚摸着他的头,一下又一下,试图安抚他自责与恐惧的心。
左乐衍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抱着她,许久不曾抬头。
迂久,他昂首看着她,指腹温柔的摩挲着她唇角那处被他咬破的伤口。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狭长的眸底浮影沉沉,启唇,嗓音沙哑艰涩的说,“夏慈音,你不能在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期望后离开我,你不能对我那么残忍,答应我,不会再有下次了,好吗?”
夏慈音倾身,在他唇间落下一吻,语调温柔,却字字坚定的说,“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话落,她捧住他的脸颊,与他额头相抵,闭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个世界很美好,阿衍,我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和你一起看遍余生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好。”他同样捧住她的脸颊,认真且郑重的答道。
二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打断了一室的宁静。
左乐衍拿起手机,接通,听到电话那头的男人低声说道,“少爷,今天下午送来的那两位患者已经抢救结束了,现在正各自关在自己的病房里,您看,下一步我们怎么做比较好?”
“等我过去。”左乐衍言简意赅的说道,说完,他将电话挂断扔到一边。
他昂首看向夏慈音,温声说道,“我要去躺医院,陪我一起去,好吗?”
夏慈音点点头,缓缓从他身上下来。
晚上八点,京都医大一院灯火通明。
医院十七层某间病房外,男人的怒吼声响彻云霄,“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里面躺着的是我的儿子,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先生,请您立刻安静下来。”门外,身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厉声说道,“我已经告诉过您很多次了,里面那位男士现在涉嫌绑架以及故意伤害,是我局的重点犯人,在一切尘埃落定前,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见他!”
“我不听那些,我就知道我儿子受伤了,我是他的父亲,我必须要见到他,你们让开!”石岑说着,作势就要往病房里闯。
警察见状,眉头一皱,伸手拦住了他,“如果您再妨碍公务,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倏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便听到男人低沉冰冷的声音,“医院禁止喧哗,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石岑怔怔的看向左乐衍,几秒后,他如同疯子一般破马张飞的吼叫道,“是你,是你陷害的昱辰对不对?是你下令不让我见昱辰的,对不对?左乐衍,你好恶毒的心,你毁了石家不够,还要毁了我唯一的儿子吗?我告诉你,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不要太猖狂!”
左乐衍抬了抬眸,睨了眼石岑,漆黑的瞳冰冷异常,无情无欲,里面虽然没有半点怒火,可却让人莫名的胆寒。
“石先生,既然你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那你又知不知道,故意伤害罪,要判多少年?”
石岑愣了一瞬,然后咬牙切齿地说,“你少在这唬我,你说故意伤害就故意伤害?你不过是有两个破钱罢了,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左乐衍凉凉掠了一眼,唇角微扬,似笑非笑,“想试试看吗?我到底能不能只手遮天。”
说罢,他睨了眼一旁的警察,淡声说道,“妨碍公务,先带回警局吧。”
话音刚落,警察们微微颔首,下一秒便将石岑拷了起来。
“你们,你们不能无缘无故的抓我,你们这样是违法的,违法的!”石岑面露惶恐,不断的挣扎着。
警察们视若无睹,架着他,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男人的呼叫声渐渐变弱,左乐衍将目光落到病房大门上,半垂的眸子里没有半点起伏,目光森冷沉郁。
他推开病房的大门,上前两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石昱辰。
“你来做什么?我不想见你,你给我滚出去!”石昱辰挣扎着坐了起来,龇牙咧嘴的喊道。
麻药劲过了,他现在粉碎性骨折的脚踝骨疼的厉害,本就焦躁不安的心因为左乐衍的突然出现,变得更加暴躁心烦。
左乐衍没有作声,他缓步走到病床旁,睨了眼石昱辰被包扎整齐的脚。
他抬了抬眸,不冷不热的问,“段芷璇的伤,你干的?”
石昱辰闻言,扯了扯唇角,高傲一笑,“是我又怎么样?那种用尽心计爬上我得床的女人,不该受点苦吗?”
左乐衍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声音平淡到没有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