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狭长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夏慈音的脸,目不转睛,像是生怕错过她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
他停顿了大概五秒的时间,没等来回答,又急不可耐的问了一次,“夏慈音,如果说他不足以让你有破釜沉舟的决心,那我呢?”
他眼角红红的,轮廓分明的脸庞有一丝紧绷,好看的薄唇微微抿紧,唇角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的小朋友是真的害怕了,也是真的委屈了。
“左乐衍。”夏慈音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和煦的春风,飘进了左乐衍的耳朵里。
她从没这么认真的叫过他的名字,这是第一次,听得他心跳不由得乱了一拍。
她唇角噙着浅浅的笑,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眼角微扬,带着几分致命的诱惑。
她凝视着他的双眼,目光认真且坚定,薄唇微启,略显沙哑的声音含着说不出的性感,“你就是我破釜沉舟的决心。”
砰——
这一刻,左乐衍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就像有一朵盛大的烟花在他心口上绽放,耀眼到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他呼吸一窒,深邃的双眸微微瞠目,表情里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夏慈音看着他怔怔的模样,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她的阿衍,真是傻得有点可爱,和他清冷的外表大相径庭。
她笑了笑,目光落在他俊秀的脸上,轻声说道,“我今天说想让你做我男朋友不是说说而已,是认真的,我是有些孤单,但还不至于寂寞到需要去消遣一段感情,也不至于需要靠谈恋爱来填补自己的空虚,在和你说那句话之前,我是有认真的思考过的。
我知道我看起来不太像一个好女孩,但是阿衍,那一夜不光是你的离经叛道,也是我的。
阿衍,我是真的很想和你有长远的未来。”
左乐衍听着她温柔的语调,混乱的心绪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他半垂着眸子,细密的长睫偶尔轻微的煽动一下,脑海中回荡的,全都是夏慈音刚才的那段话。
长远的未来,这几个字光是听起来就已经很让人心动了。
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起来他刚确诊患有血友病的时候。
那段时间里,他家里的气氛格外低沉,他的母亲几乎每天都在偷偷地哭泣,埋怨自己没能给他一个好的身体,他的父亲嘴上虽然不说,却也总是暗自叹息。
为了可以让他们少一些愧疚感,他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要懂事太多,他尽可能的远离人多危险的地方,也尽可能的循规蹈矩的做每一件事。
这种索然又无趣的生活让他本就清冷的性子变得越发沉静寡言。
渐渐的,他发现他很难再被外界的情绪所干扰,更是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心就像成了一潭死水一样,毫无波澜。
他不再期待什么,无论是感情还是未来,他甚至做好了一个人孑然一身孤独终老的准备。
直到那天,他遇到了夏慈音,一个第一眼就让他平白生出几分贪恋的女人。
他喜欢她,这是不容置疑的,他从一开始对她就是别有用心。
但同时他也在害怕,他怕她的出现只是昙花一现,怕她在扰乱了他整个人生后,就会像她突然出现一样的突然消失。
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不知道该怎么再回归到如同死水一般的生活,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去和生活中的无趣和解,他甚至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勇气再孑然的活下去。
车内一时间再次安静了下来,夏慈音知道左乐衍正在思考,所以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就一直用那双潋滟的眸子望着他,温柔的不得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外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小雨,细碎的雨点打在车窗上,引出一横横水痕。
夏慈音看了眼车外的天,担心一会雨会下大,便决定先开车送左乐衍回学校,免得一会再耽搁在路上。
她启动了车子,平稳的将车从停车场开了出去,驶入主路,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将他送进了京都医科大学的校园。
一路上两人都安静的没有说一句话,就像是提前约好了一样,直到车子驶入校园后,夏慈音才轻声问道,
“阿衍,你的寝室楼是哪栋?外面在下雨,我把你送到宿舍楼下。”
左乐衍抬了抬眸,说了个宿舍楼号。
夏慈音根据导航将车子开到了他宿舍楼下,车子停稳后,她轻声说道,“到了。”
左乐衍没急着下车,他微微掀起眼眸,一脸平静地看夏慈音,问她,“夏慈音,刚才在‘归’停车场的那段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要和我认真的谈一场恋爱吗?”
夏慈音笑了下,温柔却又诱人,语调同样平静的回答,“我以为我刚才的那段表白已经很清晰了。”
左乐衍抿了抿唇,脸颊不可控的又泛起了红晕,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又问,“能问问你为什么是我吗?”
夏慈音解开安全带,侧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