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搁往常,燕月笙早就发毛,甩袖离去了。
但今日不知怎么了,十分有耐心地听着不说,还一直赞同地点头。
燕岁岁突然住了嘴,浑身汗毛直立,谨慎地道,“表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表嫂走了,你疯了?”
“朕没疯。”燕月笙笑眯眯地,“朕好得很。”
“那,那你能别用这种眼光看我了吗?”燕岁岁声音愈发谨慎,“总觉得我像一块肥rou,你像一匹狼。”
随时都要冲过来,把rou叼走,吞吃入腹。
恶,这是什么想法,什么比喻,太恶心了。
燕岁岁打了个冷战,胳膊上所有的毛孔全都凸起,就连牙齿都轻微战战。
“岁岁别怕。”燕月笙声音愈发温柔,还伸出手抚了抚他的头,“表哥看着你长大,又岂会对你不利,放心吧,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的。”
恶!
燕岁岁彻底受不了了,拔腿就往外窜,“表哥你疯了,你放过岁岁吧,岁岁无福消受赏赐,岁岁要回家。”
说完,嗷嗷叫着回了燕府,全然不顾来往宫女太监便秘似的表情。
只留燕月笙一个人站在原地,怅然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大家对长隆帝的奇怪之处愈发揣测,什么都敢想,什么也都敢说。
当然,只是悄悄地。
到了晚上,赵允升迎来了长隆帝。
和昨日的油腻温柔不同,今天的燕月笙格外英姿勃发,穿着一身劲装,冲到赵允升跟前就道,“赵大哥,我们来比试比试吧。”
两人都算不得绝世高手,但两人又都有些三脚猫的功夫,理论上来说,比试一下还算公平。
但燕月笙毕竟是皇帝。
赵允升蹙眉为难,不知该拒绝,还是该答应。
燕月笙见状,补了一句,“就当我们是在东店子巷。”
一句话,勾起了当年的回忆。
赵允升终于放下了重臣的架子,喝了一句,“点到即止。”
然后与燕月笙打斗在了一起。
说的是点到即止,但是真打起来,免不了就有受伤,燕月笙低声呼疼,赵允升大口喘息。
足足酣战到了半夜,体力实在不支的长隆帝一屁股坐在地上,“来不了了,赵大人太厉害,朕受不了。”
赵允升也摆了摆手,气喘吁吁道,“皇上也很厉害,微臣甘拜下风。”
谦让几句,两个人起身,决定各自休息。
这里是赵允升的住所,他只需洗漱休息即可,燕月笙却得一拐一瘸,捂着屁股回了自己的寝殿。
而这一幕,又落在了表情犹如便秘似的宫女太监眼里。
第三天,京城百姓的表情从吃瓜变成了震惊,一个个讳莫如深,嘴巴不敢说,心又疯狂地想。
罪过罪过,皇帝岂容他人亵渎。
大家双手合十的同时,只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只希望这是百姓们自己的狂欢。
第三天晚上,燕月笙去找了孟余尘下了一夜的棋,俩人脸色都不太好,眼下挂着一圈乌黑,形容憔悴地好像十天没睡。
但燕月笙却十分高兴,一直兴致勃勃地道,“孟爱卿好生厉害,明日还要再找孟爱卿。”
结果这话不说则已,一说惹怒了孟余尘。
他也是有脾气的,当下背着小包袱回了孟府,再也不肯入宫。
老百姓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瞎猜测,有好事者还偷偷去孟府打听。
孟余尘倒也没瞒着,恼道,“这个皇上,下了一夜的棋,悔了一夜的棋,这谁受得了。”
好嘛,前面的话都没进耳朵,就最后一句话进了心里。
原来是孟大人受不了皇上了。
哎……
这下,整个宫里就只剩赵允升和温青翎了。
吃瓜吃到撑的京城百姓翘首以盼,每天垫着脚想要吃到宫里传来的一手新闻。
可直到赵允升和温青翎半月之后出宫,都没有任何消息出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前面八卦地如火如荼,突然就安静了,倒像是长隆帝听到了什么消息,故意遮掩。
好家伙,这下反而让京城百姓深信不疑了。
难道是燕家的大人和孟家的大人不符长隆帝胃口,只有赵家的大人和温家的大人独得长隆帝宠爱?
京城百姓不知道,但京城百姓好奇,京城百姓每天翘首以盼,等着“长隆帝与四位心腹爱卿”的故事继续。
身为朝中重臣,赵燕温孟四位大人也都听到了这离谱的流言,燕岁岁恶寒,决定离燕月笙远一点,孟余尘不敢置信,觉得这是有人在败坏长隆帝名誉。
赵允升淡定,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儿,谣言早晚会消失。
唯独温青翎有点不舒服,在流言如火如荼发酵了一个月后,忍无可忍地进了宫。
“皇上,京城流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