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inai去世,方才又受到那般惊吓,此刻惊魂未定,见皎月走过来,她赶忙躲在了一旁的婆婆身后,唤了句兰nainai道:“我怕。”
皎月蹲下身,将香囊拿捏在手中:“别怕,我是来保护你的。这个香囊.....”
小女孩看到香囊瞪大了眼睛,随即从婆婆身后走了出来,接过了香囊:“这,这是我nainai的......”
话没说完小女孩就哭了出来,脏兮兮的小脸上滑过几颗豆大的泪珠。
皎月垂眸片刻,心里难过,她随即看向旁边的那个老婆婆。
“婆婆,你们是从哪里来的灾民?”
婆婆叹口气,鬓角的皱纹又深了几分:“我们从河阳县城来,河阳发了水灾,我们无家可归了。那赈灾的粮款发到我们手里,只够吃几日的窝窝头的,河阳县城现在尸横遍野,一块好的庄稼地都没有了,人们饿得连那树皮和杂草都吃了。”
婆婆像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终于有个能诉苦的人了。
“姑娘啊,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来这平城的,我们什么也没做啊,我,我们知道不该搭这草棚子,可这深秋了,晚上寒气能冻死人,求求你,求求你和那些官大爷说一说......”
说着她泪眼婆娑,在皎月面前跪了下来。
皎月还没来得及扶她,一旁的小女孩便学着婆婆的样子赶忙跪下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婆婆又看了眼皎月,生怕自己做错什么。
“婆婆你快起来。”皎月说着便去扶她。
这旁的人看这婆婆朝皎月跪下了,没人说去扶婆婆一把,倒纷纷聚拢过来跪下向皎月磕起了头,纷纷道:“活菩萨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活菩萨,你快杀了那些妖怪吧......”
“我们真的只是讨口饭吃,什么事都没犯啊......”
“......”
走投无路的人就是这样,只要眼前有根草,他们就得拼命去抓住,哪怕这草是一缕浮萍。更何况他们刚才都看到了,这姑娘身手不凡,且确实拦住了那些官兵。
皎月吸了口气,将婆婆拉了起来:“别跪了,有话好好说,这里没人敢伤害你们。”
说着她瞪了眼一旁的士兵。那士兵瞅见她的目光假装不经意的向后退了几步。
将婆婆扶起来的那一瞬间,皎月觉得这位婆婆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对了,兰宓!她眉眼间和兰宓有几分相似......
她说他们来自河阳县,兰宓的家乡便是河阳县,刚才小女孩好像也唤她兰nainai来着。
皎月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如此巧吗?可如果她真的是兰宓的nainai,她该不该将兰宓死了的事告诉她。
“老婆婆,你可还有什么家人?”
婆婆愣一愣,便又擦起了眼泪,她太难过了以至于话都说不清楚了:“我儿子儿媳去得早,有一个争气的孙女修仙去了。他们旁的人都不信我说的话,常揶揄孙女都成仙了,我怎么还在这河阳城,可这是真的啊......”
皎月面色沉了沉,避开了婆婆的目光。
婆婆全然未注意到皎月脸上的变化,她稳了稳气息继续道:“我孙女叫兰宓,她每三年才能回来一次,每次都给我带许多见也没见过的新鲜玩意,还给我买了宅子,是我这个老婆子有福气啊。他们那些人闲言碎语多,都是嫉妒我。可是今年这个时候她本该回来了,却一直没有消息,要是她来了,我们就都有救了......”
旁边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听到了婆婆这番话,插话道:“活菩萨,你可别听兰婆婆的,她那孙女哪是什么神仙!就她买的那宅子,不过是县城边上的一个小宅子,不值什么钱!她要是真修成仙了,那不得在皇城根底下买个大宅子,日日锦衣玉食的供着兰nainai?我看啊,她保不准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嘞,三年才回来一次。”
话音刚落,皎月一扬袖抽了男子一巴掌,扬声道:“胡说八道!对老人家礼貌些。兰宓就在那天宫里过着神仙的日子,天宫有天宫的规矩,金银财富不都带下界来罢了。”
那说话的男子被抽懵了,既生气又不敢发作,想反驳又无话可说,整个脸憋得通红:“我......”
婆婆轻轻拉住皎月的手臂:“姑娘,你认识兰宓?她怎么没来看我?”
皎月顿了顿,语气故意轻松了几分:“婆婆,兰宓这两年恐怕不能下来了,她需渡劫,你知道修仙之人都需要渡劫吧?这劫一时半会也过不去,这不,她惦念你,所以叮嘱我回来的时候看看你。巧了,我倒是在这平城碰到你了。”
皎月还是没将实话说出来。
闻言婆婆脸上的愁云散去,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以前好像听宓儿提起过,渡劫会不会有危险啊?”
皎月避开婆婆的目光,摇了摇头:“放心,不会,天宫里的人会保护她的。”
皎月心里明白,她们从来没有护过她。
皎月不想多欺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