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哎哎,这姑娘长得不差,嘉木那个没眼光的,说什么人家像烧火丫头。
她当即就上前,喊了苏夫人一声,笑道:“这可巧了。”
苏夫人也笑着打招呼,一时介绍苏飞玉和苏立秋。
宋夫人道:“你家玉姑娘呢,我往常也在宴会见过,倒是你家秋姑娘,是第一次见。”说着悄悄去看苏立秋手腕,待见她戴着宋嘉木送的那只匠心镯,眉眼一下全带出笑来。
嘉木那个死脑筋的,自打娇娘没了,这些年何曾提起什么姑娘,何曾对谁动过心,亏得他这回开了窍,十分夸奖这位秋姑娘,又送人家镯子,这回,得帮他把握住。
她想着,便去牵苏立秋的手,细看几眼,又跟苏夫人道:“生得跟你肖似,待再长开些,定是一个大美人。”
苏夫人接口道:“承夫人贵言。”
苏立秋虽数日敷面膜,比之先前白了一些,但肤色儿到底比不得京中贵女,跟苏飞玉和苏夫人站一处,还是略显黑的。她倒知道宋夫人夸奖的话是客气之语。
据妖怪说,她比之同龄少女要瘦些,是因为吃rou少,营养不良,所以宋夫人会说她还没长开。
宋夫人又推女儿宋嘉云,“还不快来见过玉姐姐和秋姐姐。”
宋嘉云今年十五,性格活泼,听得宋夫人的话,早笑着上前相见,又道:“玉姐姐自早早就认得了,秋姐姐是第一次见。”
宋夫人便道:“秋姑娘以后要出门,若没伴,只管叫上云姐儿同去,她最是爱逛街。”
宋夫人如此示好,苏立秋自然笑道:“谢谢夫人关照。”
她们拉着说话,再度把苏飞玉冷落在一边。
苏飞玉冷眼看着她们,果然一有了亲生的,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稍迟,一行人到了香料铺,苏飞玉使个眼色给杏雨,杏雨知机,当着苏夫人的面,适时开口道:“姑娘最近学制香,不是要买好些香料么?”
苏飞玉叹口气道:“香料太贵了。”
苏夫人一听,嗔道:“你这孩子,学制香要买香料为何不跟我说?”说着话,吩咐店主拿上香料,又叫苏飞玉去挑,另道:“回头要买香料,跟潘嬷嬷说一声,到账房领银子。”
这一日,母女三人满载而归。
到得府中,回至房内,苏飞玉一张脸瞬间Yin沉下来,十分不快。
以前出门逛街,苏夫人总是以她为主,今日,却是以苏立秋为主了。
给苏立秋另定了几套首饰,连布料也多要了三匹,更不要说胭脂水粉了,满满买了二十盒。
她心里突然绞痛起来,原来不是亲生的,差别会这么大。以后好东西只怕都要偏着苏立秋了。
还有这门婚事……
想起婚事,便想起嫁妆,她突然一惊,跌坐在床上,没了婚事,哪嫁妆呢?
那份嫁妆单子,自己是看过的,十分之丰厚。
如今府中多了一位苏立秋,那份嫁妆还能全部给自己?
所以,苏立秋不单要夺自己未婚夫婿,还要夺自己嫁妆啊。
梦里,中间有一部分事情十分模糊,忆不大起来,但可想而知,定跟苏立秋有关。
自己最后青灯古佛,那般凄惨,定是苏立秋害的。
不要乱了阵脚,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要扳回败局。
苏飞玉灌下一杯茶,定了定神,细细回忆梦中周家改定苏立秋的细节。
梦里,是母亲带着自己和苏立秋去赴长公主赏花宴,宴席上好像发生一些事,过后周家便十分欣赏苏立秋,托人来说,婚事不变,但要定下苏立秋,而非自己。
赏花会到底发生何事呢?
苏飞玉忆了半晌,梦里的事十分模糊,只有约略一点印象,没有细节。
苏飞玉掼下茶杯时,想出了一个主意。
只要设法子不让苏立秋去赴赏花会,或者事情就有转机呢。
当晚,她喊郑嬷嬷到床前,细细叮嘱几句。
郑嬷嬷略有些犹豫,想一想,又点头答应了。
不过在赏花会前,想法调换秋姑娘敷脸的一味药,让她脸上红肿几日,又不是要她性命……
荷香院中,丫鬟忙着帮苏立秋归置今儿买的胭脂等,又笑道:“长公主赏花会,那是京中盛事,到时京城贵女云集,争奇斗艳,热闹非凡。”
柔菊也回忆起来,“我去年有幸跟着夫人赴宴,真是大开眼界呢,长公主头上那顶珠冠,还有宰相家姑娘那把双面绣扇子,更有……”
她如数家珍,说着说着,突然看向苏立秋,“哎呀,姑娘虽比之前白些,跟京城贵女比,还是黑,须得再敷面膜,可别到时去了赏花会,被贵女们当成……”
丫头两个字,她没敢说,只笑出声来。
这段时间相处,她也知道苏立秋私底下是一个好说话的,待她们也宽和,一些不过份的玩笑话是说得的。
苏立秋果然戳戳她的额头道:“怕贵女们把我当成丫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