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西没有被他激到,只是心里也不好受,“难道我们现在就只剩下剑拔弩张了吗?”
“不敢!”陆廷少苦笑,“你要是不爽,你大可不必过来。”
临西咬了咬牙,本想说什么却咽了回去。
陆廷少那扎人的笑渐渐平息了下去,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得,问她:“难不成你是因为任环洋来的?下周就要召开股东会了,你来,是想查探我的态度?”
“股东会?怎么回事?”临西此前一无所知。
“你不知道?”他干笑,“难怪啊,任环洋也没几天总经理可做了,他怎么好意思告诉你。”
临西听出了这次股东会的攻击对象就是任环洋,其实她来这里只是单纯的来探望陆廷少,然而现在,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她脸色煞变,正欲离开,转身的刹那,陆廷少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又是这样,裴临西,难道任环洋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临西缓缓回头,“陆廷少,比起现在拥有这么多的你,我更喜欢过去那个简单的你。”说完,她想拨开他的手,却发现他拽的很紧,像抓着最后一根浮木的溺水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回到过去的样子,你会留在我身边吗?”他急切地问着,声音竟是颤抖的。
临西心中钝痛,她不是圣母、救世主,她有心爱的人,可他为何还一再地令她为难呢?“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为什么要不断地向我确定?”
“如果任环洋失去一切你还会爱他吗?”他问完,看到临西马上就要开口,他又急忙抢断,“你不要说话!你想好了!”
“我会。”她是那么坚决,根本没为他的感受考虑丝毫。
陆廷少听到答案的那一刻,那只手倏的松开,他和裴临西再也没有可能了,再也没有了。
裴临西走了,陆廷少瘫坐在地上沉默不语,裴莎靠在卧室门口眼巴巴看着他。
一直以来,她都很崇拜陆廷少,也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而现在,她才发现,裴临西是陆廷少的死xue,只有她能伤到他,而这一次,她把陆廷少伤透了。
“裴莎。”他沙哑着嗓子叫她的名字,裴莎走过去蹲了下来,陆廷少突然抱住她,在她怀中痛哭不止。
裴莎抚摸着他的头发,心中对他的那股爱慕再次涌现了出来,她轻吻他的头发、脖颈,陆廷少似有所感,抬起头来吻住了她。
临西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看到任环洋的那一刻,她扑进了他的怀中,任环洋还以为她怎么了,忙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临西一直重复着道歉。
这可急坏了任环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临西抬起头,满目泪光,“都是因为我,你和我在一起后,就没有发生什么好事,我总是给你带来麻烦。”
“小西,你冷静好不好,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在路上问了陈澈,下周股东会要对你发起攻击,是陆振豪主导的,他想为陆枫报仇,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和陆枫产生过节。”
“说什么呢你,那是正常的利益竞争,跟你有什么关系。”任环洋给了她一记脑瓜崩,“你不要把什么事都推到自己身上,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无能。”
“环洋,你跟我一起走吧,陈澈说了,你要他带我下周就出国,我不能把你一个留在这里。”临西央求他,“把工作交待了,咱们一起走吧。”
任环洋握住她的双手,郑重看着她,“小西,其实我不擅长做生意,下周股东会如果我被解职了,我一点都不会难过,但是任氏是父亲一手创立的产业,我不能随便交给别人,还是我们之前说好的那样,你先过去,等我,很快我就会处理好一切过来与你相聚。”
临西内心纠结着,不敢相信他给出的时间,她挪开了目光,沉默着。
“相信我。”任环洋轻捏了捏她的手掌,冲她微笑。
临西再次与他对视,他的眼神里没有谎言,临西轻轻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点头了。
一周的时间,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股东会如期召开,而这一天,也是临西离开的日子,任环洋被困在公司里,分身乏术,不能去送她,陈澈全程照顾临西来到机场。
眼看着登机时间快要到了,临西却坐在候机厅里不肯起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广播通知登机后,陈澈催了她好几次,她拿着手机总说再等等。陈澈问她:“我们在等什么?”
“等结果。”话音刚落,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她慌忙点开,看到结果后,她无力地垂下了头。
任环洋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虽然在股东会上他与同伴都竭尽全力但还是回天乏术,陆氏一派在安城的人脉和势力果真不是他任环洋可以匹敌的,他还是被解职了。
虽然有负父亲之托,但失去头衔的他,感觉一身轻松,多久了,他没能畅快的吸一口气了,现在他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