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少看过去,笑着回答她:“我听你妈说了,白天城管过来擦掉了,那些人多半不是什么正经人,你看你总是加班回来这么晚,我实在不放心,现在离你也不近,也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出来护着你,只好把福宝带过来给你,这几天晚上就让它给你守夜。”
临西看了一眼福宝蔫蔫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喂,陆廷少,你这是在逗我呢吧?福宝这家伙平时见人连吭都不吭一声,你指望它保护我?”
“会咬人的狗都是沉默的狗……”
“拉倒吧你。”
陆廷少,一个月前还住在裴临西家隔壁,正宗的发小儿,别人管这叫青梅竹马,而在裴临西心中,陆廷少就是她的好“闺蜜”。
而他也真的尽“闺蜜”之职,毫不客气地将福宝丢给了临西。
临西撇撇嘴,心里跟明镜似的,带狗过来保护她是假,让她照顾福宝还差不多,他陆廷少肯定又是想一个人出去逍遥,带着福宝不方便。
朋友一场,她就不戳穿他了。
可是,睡到半夜,临西被一阵凶狠的狗吠声惊醒,她迷迷糊糊扫了眼地板寻找福宝的踪迹,竟然没有看到它!
大脑空白了两秒后,临西如梦初醒,掀开被子就冲下了床。
一定是福宝发现了那个在墙上涂鸦的人!
“福宝!”她半身藏在大门后,轻声召唤福宝,门外好一阵都没动静。
临西等不下去,顺手抄起门后的一根木棒,那是裴妈专门放在那里防盗的,她蹑手蹑脚探出头去四下张望,门外灯光清冷,寂静无声。
墙下无人、无狗。
难道是她想多了?
临西打了个哈欠,心情放松了下来。
确认暂时没有危险,她大大咧咧地跨出院门,朝远处又叫了几声“福宝”,侧耳倾听,果然从拐角后面传来福宝“吭哧、吭哧”的呼吸声。
她会心笑笑,还好,它没跑远。
临西懒懒地拖着木棒走过去,木棒与地面摩擦发出“砰砰啪啪”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福宝,你这家伙……”刚过拐角,裴临西的话戛然而止。
只见,拐角的墙下,站着一个头罩帽衫的黑衣人,一手握着个铁罐子,正举在半空中,他转首看过来,然而整张脸都藏在帽子里,像恐怖故事中无脸的鬼魅。
临西呆住了,几乎忘记了呼吸。
两人之间仅几步之遥,静静的,在午夜的月光下对峙。
福宝那个蠢货居然乖乖地蹲在那人脚边,不做一丝反抗。
那人也只是在临西出现的那一瞬有片刻的凝滞,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食指按下,铁罐子里“呲……”的一声,喷出了红色的颜料。
临西脑中闪出昨晚的画面,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又是那个人!那个往大叔脸上喷红色颜料的变。态!
“啊!”临西大叫一声,掉头逃跑的同时,两眼一摸黑,顺手把棒子扔了出去,边跑边大叫:“福宝!回家!”
那人站着没动,低头看了一眼砸在脚边的木棒,又扫了一眼蔫蔫的福宝,嘴角微扬,他默默蹲下,轻轻摸了摸福宝的脑袋,低声说:“原来你叫福宝,名字真好。”
福宝享受地仰起头,微眯着眼睛,舒服的不得了。
额前几缕碎发挡住了他的视线,他随手一拨,立体的五官隐约可见,一辆晚归的轿车快速驶过,车灯散发的光芒从他的脸上一扫而过,有那么一秒,那张面庞清晰可见,清俊逼人。
这个人居然是任环洋。
他捡起木棒,在福宝眼前晃了晃,“她居然拿这个打我,你说我该怎么回报她?”
福宝耳朵一翘,终于睁开了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临西回家之后见福宝还是没跟进来,她努力冷静下来,打电话召集了一帮邻居准备追出去,刚打开门,就见福宝可怜巴巴地冲着她摇尾巴,她将福宝一把抱住,又气又好笑,“傻狗!你怎么跑出去的啊?”
话音刚落,就看了到福宝身侧绑着她刚刚扔出去的木棒,木棒不长,松垮垮吊在一边,被狗毛遮住,要不是她先摸到有异,还真难一眼就发现。
这……那人居然让福宝给送回来了?!
临西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一定是被那个人跟踪了。
大晚上的,有这一番折腾之后,临西感到Jing疲力竭,安置好福宝,她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只是这一觉伴随着各种奇怪的梦,那个手拿喷罐,穿着帽衫的男子总是在她的意识里走来走去,搅得她睡不踏实。
第二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在福宝懒懒的眼神中,她迷迷糊糊出门了。
走着走着,又习惯性的想抄近道,往右一拐,裴临西猛一个灵醒,昨晚,那个“喷罐男”就是在这里和她狭路相逢的。
她仔细往墙上看,果然,灰色水泥墙上多出了一副涂鸦作品,是一条红色的鲤鱼,扭曲着身体吐着白色的泡泡,周围没有蓝色的清水,而是就地取材,灰